“为什么？”

  她搂容墨渊的力量，好像要把他揉入骨髓，她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鬼娘怔了怔，不知道独孤梦纤的“为什么”指的是什么。

  独孤梦纤指腹划过容墨渊精致的五官，一笔一划的温柔描绘，表情中流露出满满的心疼。

  “为什么上天对你那么残忍？为什么总是你在睡？”

  “为什么，你不是说永远不会让我等的吗”

  “……”她一声一声的质问容墨渊，神态语气中都是哽咽。

  “鬼娘，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这样。”总算，她问了一个鬼娘能回答的问题。

  “……为了救你，为了救矜晓柒。”鬼娘神色灰暗。

  不待独孤梦纤继续追问原因，她就继续说，“那天，你是打算用自己换小柒的一线生机吧？所以，你打算用自己的灵魂力量换回小柒，渊哥哥那时候刚刚被你气的发疯，在冥届看到矜晓柒有回光返照的可能，才知道你的意图，渊哥哥哪还管的了什么，一时心急，就用你救小柒的方法，救了你。”

  “身为人族的你，灵魂若是没了，你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渊哥哥的灵魂却可以修复，只不过，最少，要用一千年。”

  鬼娘说着，看着容墨渊又叹了一口气，“渊哥哥说，他不用你等，他也不想你等一千年，你醒了随时可以回人族找矜染修。”

  鬼娘脑中回想起容墨渊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之间不加掩饰的疼痛，心中又泛起了尖锐的疼。

  独孤梦纤是说了什么样的话，容墨渊才会忍痛割爱把她拱手让人？

  听完鬼娘的一整番话的独孤梦纤，心中的悔恨之意泛滥成灾，她恨不得时间可以倒流，那样她绝对不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她竟然为了矜晓柒，让一个深爱她的人，把她永远视为心里第一位的人，放在了无地自容的地方。

  可是……

  后悔有用吗？

  独孤梦纤心中知道没有用，没有任何用，可是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向容墨渊道歉。

  鬼娘入目之处的这幅场景，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剜着她的眼睛，可她也明白，她待在这里，半点用处的没有，不过是跟着独孤梦纤伤心而已，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独孤梦纤，“你好自为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何尝看不出，独孤梦纤同样深爱着容墨渊，她相信，独孤梦纤是绝对不会爱上矜染修的，十年前她选择了容墨渊，十年间，她选择了容墨渊，十年后，她选择的依然会是容墨渊，她从未放弃过容墨渊，她深爱的只有容墨渊。

  容墨渊……在她心里，从未呗任何人取代，独孤梦纤的情意却让她几次三番的用生命作为赌注救矜晓柒，之所以这样，容墨渊才会误会吧。

  她很庆幸她看清了这一切，她很庆幸，她能在这污浊的世界里，看到了一份纯真无暇的感情，只为了对方付出的，默默无悔的，不求回报的感情……

  望你们在风吹雨打后，迎来的是属于你们两个的春天，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的一份感情。

  …………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呼呼的风声带来刺骨的寒意。

  独孤梦纤突然想起，她很久很久之前，给独孤梦纤唱过的那首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