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世不恭时而掀开的嘴角抿成了一条冰凉的直线。

  他沉痛的看了一眼独孤梦纤，半跪的抱住独孤梦纤的脑袋，披风裹住了她娇小的身躯，“姐姐，你为什么不听本皇的劝告？你如今这幅模样……”

  独孤梦纤空洞的目光看着正上方，闻言，她勾起了苍白的嘴唇，她看着容墨渊，不知是不是在自嘲，“呵，总说自己是情场高手，没想到会败在你之下。”

  容墨渊皱了皱眉。

  “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不懂你，更不懂爱，我不过随心所欲一次，这随心所欲竟然那么要命……”她说着，重重的咳了一下，喷出的血沫撒的妖千夜满脸都是。

  “姐姐……你还有本皇……”妖千夜温柔的拂去她额前的发丝，“本皇……永远陪着你。”

  “永远？哈哈，妖千夜，请你不要轻易的说这两个字，你的永远，不是我。”独孤梦纤手无力的指了指远处僵硬的看着他们两个的鬼娘，“她，才是你的过去，你的未来，你的永远。”

  她满眼落寞的再次看了容墨渊一眼，后勾起一抹与世无争的微笑，“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一个比较耐玩的娃娃而已啊……”

  “姐姐……”

  “我累了……”

  ……

  独孤梦纤看着外面的一切，手渐渐垂落在大腿两侧。

  她想要快点挣脱这个梦境，这个可怕的、可笑的梦境。

  可悲的是，她只能像看一场闹剧一般看着眼前之景。

  ……

  独孤梦纤醒来的时候，因为做了一个噩梦，她惯性的飞快的弹坐起来。

  与她面前低头，细细观察她的人撞了个正着。

  鬼娘吃痛的捂着头，恼羞成怒的吼道，“独孤梦纤！”

  独孤梦纤惊魂未定，压根没有注意到鬼娘。

  鬼娘揉着自己红红的额头，切了一声，直接插入正题，“你不是想见我来着吗？怎么？有什么事？”

  独孤梦纤在冰冷的地板上行走，寒意串入脑门，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转，接连不断的喝了三四杯水，她急促的呼吸都没有缓和，她喝的更快了。

  鬼娘见她异常的反应，抿了抿唇，咽下去了几个字音，脑中突然一闪，她把还未吞入喉咙的话吐了出来，“做噩梦了？”

  独孤梦纤并未作答，只是着魔了一样，一杯接一杯的喝水，企图告诉自己刚刚那不过是一边梦境。

  鬼娘像是洞悉了独孤梦纤的想法一样，她一手夺过独孤梦纤手中的杯子，镇定的看着独孤梦纤的焦躁不安，“纤纤，是什么样的梦能让你有这般反应？”

  独孤梦纤的意识断断续续的收回来了一点，她深一口气，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

  夜风吹得她发丝飞舞，薄弱的月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色。

  这不过是一个梦……她的反应就这么激烈，要是……

  她几番踟蹰下，脑中回想起妖千夜凝重的嘱咐，终究是咬着下唇，出口之时，还是微微绕了一个弯儿，“纤纤，清醒一点。”

  这次得到的不是独孤梦纤的沉默，她轻轻的“嗯”表示回应。

  “纤纤……”鬼娘叫出一个名字，也不知如何接口。

  独孤梦纤倚靠在窗户上，整个身子也微微倾斜，“嗯？”

  鬼娘：“……不是你叫夜哥哥唤我过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