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千夜：“……”

  不夸张的说，爱慕他的妖数不胜数，忽略的多了，他习以为常。

  鬼娘……

  他不可能一如既往的无视，横亘在他们两个之间的绝对不是刀山火海那么简单，牵绊着他们的不仅是几缕羁绊。

  他们可以结盟，若是发展这以外的亲密关系，或许意味着……鬼族和妖族的联合，其中必有一族要称臣，妖千夜不会屈服——他对鬼娘达不到不顾一切的地步，换而言之，鬼娘一旦服软，这将成为鬼族之众扯她下位的拉力。

  鬼娘本是千年来，鬼族统治者中唯一的女性，即便功绩显赫，也积蓄了许多不满。

  “鬼娘，别闹。”他初次用诱哄小孩子的语调对鬼娘说道。

  “夜哥哥……”鬼娘抬眸，目光直击雾帘之外的妖千夜，“真的不愿意为了鬼娘背水一战吗？”

  “罢了，鬼娘……”他模棱两可的答案在鬼娘的意料之中，其实，他的意思很明了，明了到……

  她一眼看穿。

  她处处模范独孤梦纤，学不来独孤梦纤的适可而止，因为他是她的心上人，她每每面对她，真性情就暴露无疑。

  “滴答”眼泪与浴汤中的水融为一体。

  鬼娘捂着嘴以免脆弱外露在妖千夜眼前，只有你一句话能让我溃不成军，只有你。

  妖千夜斜倚于身后的墙上，脑袋搁着，双臂交叉，“哭就大声哭，没什么好丢脸的。”

  鬼娘一抹眼角，她扮了个鬼脸说道，“才不要在夜哥哥面前丢脸呢！”

  “懒得理你。”

  鬼娘挑着细眉：“夜哥哥，你站在原地不动是要看着本君换衣服吗？看了本君可是要负责的哦~”

  妖千夜撇嘴，他数不清自己看过多少次了，就没有哪一次他是情愿看到的。

  “本皇族中尚有要事处理，鬼君，本皇先行离开。”

  言罢，不留情的走开了。

  “夜哥哥，要不要来个吻别~”

  妖千夜脚步一顿，仅仅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常态，“鬼娘，你别学她。”

  妖千夜从未察觉，她无意间与某个人尤为相似，她大概也不知道，独孤梦纤如斯对待的人，不是他，鬼娘展露的那一面，正是他最为厌恶独孤梦纤的一面。

  没心没肺的、没脸没皮的、虚伪入骨的浮夸。

  鬼娘歪头，妖千夜的影子渺小，她苦涩的笑容黯然。

  起初，她接近独孤梦纤是为了镇魂珠，后来，是为了与她一模一样。

  她完全有那个本事隐藏在独孤梦纤身边一辈子，那天不过故意而为之，她决定和妖千夜表明心迹。

  在她调查紫幽紫旭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所以，她暴露了。

  不出所料，以独孤梦纤的睿智她猜出了她的身份。

  接下来的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有序的进行，结果也没有让她过度绝望。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她因妖千夜而有了今天的成就，也因妖千夜宁愿自甘堕落。

  他把她拉出火海，他把她拽入深渊。

  她亦只能：醉了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