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晓瞥见她眼里的晦暗，一时间心里忐忑不安，她咬了咬唇，“娘，晓儿不会的。”

  “不会就好。”

  一顿饭，气氛诡异。

  “桀儿，你出去买一些针线。”吃完饭，何莲使计把宇文拓桀支开。

  宇文拓桀听话的拿钱走了。

  洛晓不安的捏了捏衣角，“娘，你休息，我洗碗。”边说着，她边收拾起碗筷。

  何莲不着急，语气凛然，“晓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怀孕了？”

  “哐当——”闻言，洛晓脸色一白，手一松。

  她慌乱的辩解，“……娘，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何莲眸子一沉，“晓儿，别忘记了娘也是个女人。”

  洛晓一时间哑言。

  “是谁的？”何莲压制着怒气问道。

  洛晓沉默的低下了头。

  “你……你……你还有没有一个女孩子家该有的样子？！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啊！你这是要活生生的气死为娘吗？！”何莲痛心疾首，捂着胸口呼吸紊乱，脚步虚浮的后退了几步。

  洛晓大急，她扶住何莲，唇色发白，“娘，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你不要吓我！”

  “你……你这个不肖女……咳咳……真是，气死娘了！”何莲胸口剧烈起伏。

  “娘，孩儿不孝！”洛晓噗通一声跪下，声音满是慌张，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娘莫气。”

  “你……”何莲死死瞪着她，后无声叹气，“娘造的孽呀……”

  “娘，孩儿不该一时贪玩，孩儿错了……”洛晓泪如雨下，她不告诉何莲真相，她不想何莲知道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变成这般模样，她的出生是何莲的悲哀，她如何忍心看着何莲在为她日日夜夜接受折磨？

  “罢了罢了，晓儿，你如今大了，娘管不了你，你告诉为娘，这孩子的爹是谁？”何莲冷静下来，再怎么骂，她也是她的骨肉，血浓于水，她出生起没有享受过一天安逸的日子，她的天赋，本该飞上枝头，为了他们，处处吃苦，受了无数白眼。

  “我……我不知道……”洛晓声音细如蚁蚊，刘海儿遮住了她半张脸，情绪不明。

  “什么？！”何莲震惊得恨铁不成钢，“你……你……你糊涂啊……”余声中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娘……孩儿自知对不起娘，是孩儿糊涂，娘莫言动气伤了身子。”最初的崩溃到最后的淡然，洛晓心里折磨的早已不成模样，如今能撼动她让她在意的东西很少，人更少，何莲，是其中之一。她不舍得让何莲为她憔悴了，她再也看不得她受罪了。

  待她羽翼丰满，定然将曾经辱她之人踩在脚下。

  “……晓儿，起来吧……”何莲拉过洛晓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语重而心长“听娘的话，这个孩子，不能要。”

  “娘……孩儿想留下他……”洛晓清楚何莲的心思，骨肉情深，她又如何狠心的篡夺这个小生命生存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