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做什么？”深邃的黑夜中，一抹颀长身影在灯火下拉得更长，阴郁地语气让众人更是慌乱惊恐，“湍德。”

  “皇，皇上！”湍德恐惧地睁大眼，吓得噗通跪落在地，“她，她——”

  “这，就是侍寝的女子？”甄寰儿幽幽站起身，屏息注视着他的冷眸，心底依然是止不住的彷徨与悚然。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他身下逃生的——

  如果不是自己太幸运，那么，昨夜她也会这样被裹在毯子里，等夜深人静时侍寝完他，就被抬去埋了？！

  她清楚的记得——

  那夜，冰寒刺身，如坠入三千尺地底下不见天日的寒窖。那双染满嗜血猎性的红眼，投映着自己，耳际是反复的禁言，侍寝者，**，死。

  这些感觉，都是真实的！

  “然后呢？”

  灯火下的他，简单地穿着一件休闲长衫，用一根淡青色宽带束紧腰间，三千黑丝慵懒地披散在背，可见他是刚闻声而下榻过来。那双波澜不惊的眸，闪熠著冷冽森然的诡谲光芒，望不清底洞是怎样的深渊。

  沉寂的夜，每个人都僵在原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为什么会这样？”甄寰儿冷不禁抽多口气，心底的战战兢兢蔓延到十指指尖，寒得生疼。他的冷漠，无处不散发着一股森寒气息，冻得她牙根都有些打颤。

  见状，傲绝年眉宇轻蹙，两眼徐徐眯起，缓然走近她，将她的一颤一瑟都收进俯视的眼底，“甄寰儿，即便你是后宫之首，也别忘了，谁在掌握你生死。”

  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让甄寰儿愈发仓皇了，指尖仿佛被冻结得使不上力气来，“难道，在皇上心目中，别人的命就不值钱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难怪当初执事公公说，侍寝的女子都逃不过命运。可操纵她们命运的，不正是他吗？至少，这种状况是可以避免。可他怎能为了一己之私的欲望，就如此不择手段。

  “甄寰儿，你可知道，对朕说这种话，会有什么后果。”傲绝年的脸色蓦沉，冷峻的面庞无不描廓着他的隐忍。

  “既然皇上知道自己有这种怪病，那为什么还要让她们侍寝，难道就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少滥杀无辜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愣了。

  就连傲绝年，都倏怔了半响，他依然诡谲地注视她，许久，才听得他幽幽地吐出一丝冷酷气息，将她逼缚在边缘，“既然你那么有菩萨心肠，那从今日起，就由你来侍寝！”

  “不！”甄寰儿双眸蓦睁。

  “否则，你将会见到，更多尸体。”他无视她的反抗，转过身，冷冷地唤了声。“湍德，将她洗净了。”

  若是命令，又是威胁——

  “是，皇上。”湍德提心吊胆地答应道。

  然则，一直拼命保持冷静的甄寰儿，却在这话瞬间爆发，“傲绝年，你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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