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国（六）

  两个人上山，与那些偷偷摸摸的人不同。他们光明正大的，明目张胆的。只是他们的速度太快，快的那些擅长隐匿和跟踪的人都无法分辩他们的行踪。稍差一些的，只会觉得一阵轻风吹过。

  秋水崖崖顶，水晶和南宫羽几乎同时到达。而两个人，全都一副气定神闲状，一点不像刚刚以极速的方式运动过。

  南宫羽的部队并不在山顶，而是在山谷里。事实上就南宫羽说，虽然这里叫秋水国，但他的国都可不准备建在这里。他的野心，也从来不是秋水涧这片荒山野岭。

  “在那里？”水晶站在山顶上，望着远远近近的山巅，半晌，终于找到一个她觉得很适合藏兵的地方。不是群山环绕之间，而是在群山之间的一个侧面的小谷里。

  “好眼力。”南宫羽赞道。“那水晶再猜猜，我收留那些流民，是为了什么？”

  木子菁早就给她分析过了，不外是吸引人过来，一来可以补充他的兵力。二来，以一种仁义形象出世罢了。总结之：“得民心者得天下。”还有言：“得道者多助。”

  “水晶果然聪慧。”

  “这可不是我说的，不过是子菁早就给我解释过罢了。”只是想要得民心，可并不这么容易，“你准备拿什么来养活这些人？”她欠他的粮食，并不太多。这天下战乱一起，现在还勉强支撑，今年一年，大多田地都颗粒无收，从下半年开始，饥慌将成必然的。

  他养一时还可以，时间久了，他必定难以支撑。

  “靠山吃山。山里虽然没有粮食，但野果野菜，各种野兽却不缺。至于粮食，今年的勉强够。而所有到这里的人，都必须劳作。在山里开田，种一些易生长的粮食。今年冬天也许会艰难些，但明年就能转过来。”

  “凤临和龙腾不会放任你这么发展下去。”水晶立刻指出问题所在，“他们若来攻打你，只需用人海战，你们这里必定守不住。”战斗力再强，也无用。

  以前这里只是土匪，不管是哪一国，都懒得跟他较真。可现在，他是秋水国，那两国必然容不下他。

  “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凤临的秦王。”南宫羽冲着水晶诡秘一笑，“而龙腾，云浅秋带的那拔人，会让他无瑕来找我麻烦的。”

  至于天玄，那就更不用管了。秋水涧是在凤临和龙腾的交界之处，离天玄可还远着呢。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天玄来出头。

  “何况，就算他们要来打我，也要等他们的腾出手来才行。如今，秋水在龙腾和凤临之间，将他们完全隔开。之前龙腾在凤临的大军退不回来，补给跟不上。凤临必必须要负责起龙腾的十五万大军，这对凤临将是极大的负担。哦，是了，云浅秋也带着她的人，回到了龙腾。你猜，他们会怎么反应？”

  “凤临会想打进天玄。那是他们本来的目标……如果云浅秋将龙腾内部搅乱了，那十五万大军会想回国。要么走你这里借道，要么走天玄借道。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会跟天玄打起来。打破之前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