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这是再贿赂我们？”宋云泠饶有兴趣地问道。

  在以为事情有门，于是笑着对宋云泠说：“岂敢，只是小小心意。于王爷王妃而言，也不过举手之劳。”

  “哼。”宋云泠冷笑一声：“肖大人心中的算盘打的可真响，只要不上法堂，百姓不知道你的罪状，终有一天你可以凭借着妻子母家的财产东山再起，故技重施？”

  肖夫人缓缓抬头，神情复杂地看向肖章，然后又缓缓低下了头。

  “王妃，属下没有这个想法！”肖章立刻否认，可是心里却是忍不住的紧张。

  夜承煜已经懒得和他们继续废话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既然没有，就走吧。”

  “且慢！”张捕头急切地说：“不上公堂其实是为了王妃好！”

  “哦？”宋云泠皱了皱眉。

  张捕头咬了咬牙然后说：“王爷容禀，虽然王妃只是暂住了一晚上，但是此事传出去怕是会被有心之人编排，所以还是请王爷顾全王妃的名声！”

  杀意渐渐在夜承煜眼中凝聚成形，有关于宋云泠的任何事物都是他的逆鳞。

  “张捕头真是聪明，难怪肖大人如此信任你。”宋云泠伸手握住了夜承煜的手，安抚地摩擦了一下。

  然后又转身看向张捕头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之所以浪费这么多时间，不过是因为我没有说话。倘若你将我拉下水，我作为证人一方出现，你们几个有几个脑袋够砍？”

  肖章身上一震，张捕头咬了咬牙，难以做出抉择。

  一方面她知道宋云泠不会饶过他们，可另一方面张捕头也不敢冒这个险。

  旁观的沈逢春心里微微赞叹，宋云泠对人心的掌控分毫不差，从前身在其中只觉得心惊，如今看别人被掌控是格外有趣。

  法堂开启，周围高呼威武，宋云泠屏后旁听。

  “灵州知府肖章，在职期间，私设赌场，放高利贷，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私扣官银，贿赂官员以上六桩罪你可认？”夜承煜清冷威严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响起来。

  肖章咬咬牙说：“臣不认，那些事情皆是下面人执行有误，这些年臣兢兢业业都是为了灵州百姓！”

  法堂之外聚集了许多百姓，在肖章停下之后，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肖大人无罪！”

  其余百姓便也跟着说肖大人无罪，肖章指着外面的百姓说：“若是臣真的那样十恶不赦，怎么会有人为臣求情呢？”

  “怎么会有人？”夜承煜淡漠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法堂的围栏外面：“本王也很是好奇，李昀，将那方才第一个喊的人抓进来。”

  肖章心里一惊，但是外面有那么多人，谁能知道第一个说话的人是谁呢？

  “是。”李昀缓步走向围栏，眼神在其中仔细搜寻着，忽然看到了一个渐渐往外移动的人，指着他说：“你，站住。”

  那人大惊，夺命一般地逃出人群，李昀轻松翻过人群，然后站在那人的眼前，严肃地问：“跑什么？”

  那人眼神飘忽：“我家里有急事…要快些回去！”

  “王爷想见你，再急的事情都等一等吧。”李昀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然后扯着进入了法堂。

  “王爷，人已带到。”

  那人看着周围的捕快便觉着腿软，嘴里颤抖地说道：“我…我又没犯错，你抓我来做什么！”

  夜承煜不理会他的辩解，看向外面问道：“还有谁认为肖大人是被冤枉的，站出来。本王承诺不会责罚。本王只是不喜这样利用百姓的人罢了。”

  外面百姓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人主动说话。

  “没有人了？”夜承煜的目光落在那战战兢兢的灰衣男子身上说：“看来问题就只有你，你来说说为何觉着肖大人无罪？”

  “肖大人爱民如子…从来没有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他的声音越来越若，瞧着便不是心思坚定的人。

  “他胡说！”围栏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伙伙衣衫褴褛的百姓群。

  原先那些百姓不敢阻拦他们，只是默默低头让路。

  “进来说话！”夜承煜对着外面说道。

  门外百姓看着有些怯懦，最后只进来一男一女，二人将手中的孩童交给老人，饭后走进公堂恭敬地行礼，看着便是懂礼之家。

  “参见王爷。”男子拱手行礼：“草民家里本是书礼之家，在下也是当年的秀才，本可以考取功名，而肖大人担心自己在灵州城所行之事败露，联合考官将草民的文章篡改，还命令他手下两个捕头将草民家中房屋烧毁，无奈只能借住荒庙，家中尚有老人孩子，求王爷做主！”

  说完一个七尺男子跪在堂下，看得出在肖章的管治下痛苦不堪。

  夜承煜眼神看向一边的女子，神色看不出喜怒问：“你呢？”

  那女子紧张又悲愤：“民妇的妹妹在五年前被这狗官强抢入府，而我妹妹抵死不从，至今下落不明！我们几番想要出城请愿，都被捕头派人打了回来！求您做主！”

  “起来，你们不该跪。”

  屏风后面的宋云泠知道，夜承煜的声音下面隐藏了巨大的风暴。

  李昀和青萝左右将两人扶起来，夜承煜看肖章的眼神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肖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不……承认。”肖章自认没有证据留下，而且严捕头和张捕头不可能会出卖他。

  青萝听得恨的牙痒痒，要不是李昀拉着她怕是就要冲上去了。

  夜承煜也知道为何他这样有底气，于是将桌子上的账簿扔在了肖章的面前，肖章看到账簿瞳孔缩了缩。

  “单是这一桩罪就没人能保得住你，更遑论戕害百姓了。你不承认可以，本王早晚会找到证据，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活着就不一定了。”夜承煜眼神落在肖章身后的两个捕头说：“将他们二人打入死牢，三日后午时处斩。”

  严捕头混沌的绿豆眼忽然清明起来，挣扎着哀嚎道：“我不想死！不想死！”

  张捕头则是质问道：“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为何要先杀我们，你们明明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