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璃一把抓住林念恢复如初的胳膊，上下翻看，惊奇道：“这就好了？你的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

  她凑得实在近了些，林念感觉耳根微微发烧，不自觉向后缩了几分，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异能进一步觉醒产生的新特性，每次受伤后恢复速度都很快，而且愈合后身体素质会强化一点点。”

  “真是前所未有的奇迹啊，”周璃一只手支着下颌，眼神发亮地盯着他道，“起码在神代以来的历史记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类似你的封魔领域的先天能力。”

  她忽然笑出了声，拍着林念的肩膀道：“也就是说，你这家伙不仅不是正常人类了，还是一只前所未有的怪物哦！”

  “咳咳，请您换个量词，‘一只’什么的太怪了，我听不懂。”

  “哦，一头怪物怎么样？”

  “......”

  “行了，不打趣了，身体现在感觉还行吗？”

  林念点点头，道：“没问题，我现在甚至能再打一次鸦面人。”

  “急什么，你伤好了，它还没好呢！我们去楼顶天台，我好好教教你近战，今天看你一顿乱打真是看得我头疼！”

  两人乘电梯来到顶楼，又沿着一条楼梯走到一处密闭的安全门前，周璃说道：“ATLAS，开门。”

  “遵命，楼顶天台温度为20℃，目前有四级西风，请您注意保暖~”

  随着机械啮合运转的声音，厚重的顶层安全门朝两侧缩进打开，露出外面清朗澄澈的夜空。

  “刚才说话的是ATLAS？”林念表示不能理解，“这家伙不是就那一种性冷淡的腔调吗？”

  “啧，说得难听死了！”周璃嗔怪地看他一眼，“ATLAS可比你想象的智能得多，它刚被研发出来的时候就是我陪它说话，帮助它学习，所以才会对我比对你亲近得多。”

  “这样啊。”林念想了想，喊道：“ATLAS，在吗，ATLAS？”

  喊了好几声后，附近的广播里才传来ATLAS有些不爽的声音，“实习专员林念，作为一个‘性冷淡’且低智能的管理系统，我不认为有回应你的必要。”

  “这......”林念讪笑两声，道：“误会，都是误会，没别的，就是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啦！”

  ATLAS没有立刻回应，过了十几秒才轻轻地哼了一声。

  “组长，它好聪明啊！”林念凑到周璃跟前，压低声音道，“而且莫名感觉跟你有点像是怎么回事？”

  “啊，有吗？”周璃懵了一下道，“大概是因为初始学习阶段是我陪着它，所以在它构建自我人格的时候，潜移默化地模仿了一些我的特征吧？”

  “ATLAS，在这里放几个钢铁训练人偶，然后暂时离开这里。”周璃吩咐道。

  “如您所愿。”

  很快，一队机器人托举着十来个刷成黑色的钢铁人偶来到天台，将它们整齐摆好，地面伸出一排机械卡锁将人偶们的脚部牢牢固定。

  “需要之时，请您随时召唤我。”ATLAS愉快道。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天台上数十枚或明或暗的摄像头同时熄灭，这个掌控整座监狱的AI系统暂时退出了这一层。

  “好了，现在是教学时间。”周璃活动着手腕走到一个人偶面前，“仔细观察这两次打击有什么区别。”

  她微微沉下肩膀，提拳于腰侧，随后猛然发力，一记正拳打在人偶胸膛上！人偶胸口处的钢铁微微凹陷变形，破坏不算明显。

  “接下来是这样。”她摆出同样的动作，忽然，林念感受到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一放即收，周璃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极为凝实厚重！

  她振臂，出拳，轰向人偶胸膛——轰！

  拳峰与钢铁碰触的一刹那，周璃秀气白皙的拳头陡然倾泻出与外表截然不符的恐怖力量！人偶胸口处的钢铁瞬间凹陷进去一大块，数十道可怖的裂痕扩散开来！一击之下，这个用特种钢锻造的训练人偶就已接近报废。

  林念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周璃的第一击只是充分调动了肉体力量，和他这几天的战斗方式相差不大。第二击中则明显蕴含了一种极为特殊的力量，在这种力量的增幅下，这一拳的破坏力几乎以几何级数飙升。

  “‘凝空’——这就是这种技巧的名字。”周璃说道。

  “我们这类体内没有四大能力的先天异能者，自然无法像老陆他们那样使用灵力强化近战攻击。但是，只要将异能觉醒到一定境界，我们同样可以使用这种技巧，发挥出不亚于他们的近战实力。”

  “凝空？”林念仔细回忆着刚才周璃身上的奇异能量波动，道：“难道说，它的原理是用先天异能模拟灵力，将异能中蕴含的能量转入肉身，从而提升近战威力？”

  周璃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看出来——没错，除了一些本就属于肉身变异型的异能，其他先天能力大都是以能量场的形式存在的。

  “随着异能不断觉醒，能量场本身的强度以及异能者对它的掌控力都在不断加强，到达某一阈值后，就可以尝试将这种能量用于近战攻击中。当然，凝空的作用只有强化近战威力，不能像四大灵力那样学习、使用各自对应的后天术法。”

  周璃摩挲着下巴道：“老陆之前没教你这个，应该是你的封魔领域觉醒程度还不够，不过我估计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她拍拍林念的肩膀，“来，试试，先闭上眼睛。”

  林念依言闭上双眼，听她说道：“先将封魔领域开启到极限。”

  他微微吸气，集中精神，虚淡无形的封魔领域迅速扩张开来，瞬间将整个天台囊括进去，随后继续延伸，直至笼罩了大半座高塔才堪堪停住！

  林念特意让封魔领域绕开了自己和周璃周围的小片区域，她肩膀缩了缩，情不自禁地朝林念靠近了一点点。

  她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正身处汪洋深处，被一只巨大的气泡保护住，然而一旦出了这片平静之地，就会立刻被沉重的水压碾为齑粉。

  周璃心中暗自惊讶，短短十数日不见，这家伙的封魔领域竟然已经觉醒到了这种地步，无论是威力亦或掌控力何止数倍于从前！

  幸亏他们此时站在九号监狱顶部近百米高的天台上，否则林念一旦将封魔领域催发到这种程度，地下前几层的低阶异常生物免不了又要被震晕过去。

  类似的无妄之灾，它们最近已经遭受太多次了，不少实力弱小的怪物对林念避若蛇蝎，甚至已经出现了精神衰弱的状况......逼得他在地下时不得不极力控制封魔领域的范围和强度，省得出现大批异常生物“非战斗减员”，不好跟罗老和陆局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