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欧阳嫣真的去欧阳家杀人了吗？”凤十二忍不住出声问道。

  千手佛影点了点头，道：“嗯，后来欧阳嫣每一年都要去欧阳家杀两个十八岁的年轻子弟，并且在现场用被杀之人的鲜血写下——

  杀人者，欧阳嫣。

  何日欧阳冷冷身死，

  何日嫣之杀戮方止！

  ”

  凤十二听得震惊不已，她一面同情这欧阳嫣的不幸遭遇，一面又打从心底里觉得欧阳嫣的行为太过残忍。

  千手佛影看着凤十二脸上的表情变化，丝毫没有任何惊讶。因为即使是已经禅修这么多年的她，在刚刚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同样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凤十二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抱歉地看向千手佛影，却忍不住发问道：“那欧阳嫣杀了欧阳家这么多人，那欧阳冷冷竟然会不管不顾吗？”

  千手佛影说道：“在欧阳嫣离开欧阳家的第二年，欧阳冷冷便不知什么原因也离开了欧阳家。所以即使后来欧阳家被欧阳嫣杀了很多人，他欧阳冷冷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我听说，三年前，欧阳冷冷好像又重新回来了，但是——”

  凤十二着急地追问道：“但是什么？”

  千手佛影的眼中透露出困惑，开口说道：“但是我听人说，他并没有下令捉拿欧阳嫣，反而是说，让欧阳嫣成为家族里年轻一辈的试金石。”

  凤十二难以置信，“试金石？但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这可是拿一条条人命在赌啊！”

  千手佛影点了点头，道：“不过正因为有了欧阳嫣这块试金石，才使得欧阳世家年轻一辈如今人才辈出，除了在江湖上已经拥有赫赫威名的鬼医欧阳白，其族内能够算得上一流高手的，光是年轻一辈就已经占了七八个之多！”

  凤十二听了这个数字，不由更加震撼。

  一流高手，七八个之多！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家族而已啊！这还不算家族年长的一辈，以及每个大家族、大门派背后的坐镇老家伙啊！

  凤十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很吓人吧？”千手佛影即使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也还是一脸平静，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变化。

  凤十二艰难地点了点头，道：“这样恐怖的家族，恐怕若是想要灭了那个门派，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吧？”

  千手佛影沉沉地点了点头，道：“其实是一个门派，就算是要灭了一个国家，也只要两三个这样的大家族合起来就可以了。”

  凤十二听了这话，不禁难以置信地问道：“灭国？不可能吧，就算是这家族再怎么强大，也还是无法跟国家那种庞然大物相对抗的啊！”

  千手佛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移开了目光，看向了竹子门的方向。

  凤十二好奇地望了过去，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空空的竹子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丝阳光透过那道缝隙射了进来。

  “你在看什么？”凤十二不由好奇地问道。

  千手佛影却并没有理会凤十二的问话，依旧自顾自望着那竹子门，她的一双眸子幽黑而深邃，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古今兴亡多少事......”千手佛影幽幽地念出这一句，然后便再没有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