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衫抬起头，望着对面一连无情的李泰润，轻声说道：“可是我不愿意去想那些，如果我们的出身已经再也改变不了，你李泰润就是高高在上的长公子，我乔红衫就是个父母双亡、浪迹天涯的孤儿，可这难道能改变得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事实吗？”

  李泰润冷哼一声，说道：“自作多情，我只不过是玩玩你而已！”

  乔红衫听见这话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音调上挑，问道：“我自作多情？那这一年多来，你为什么要包庇我杀人？为什么不把我扭送官府？”

  李泰润神色一僵，好半天才甩出来一句：“那是因为我可怜你！”

  “可怜我？哈哈！”乔红衫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大笑了起来，等笑完了才重新轻声问道：“那你可怜一个人，甚至会愿意替她去死吗？”

  李泰润这次是真的被乔红衫给堵得语塞了。

  “泰润，”乔红衫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她望着李泰润的双眼，柔声说道：“承认喜欢我有那么难吗？其实我这个人也很笨，我心中明白你喜欢我，却还是想亲口听你说出那三个字。”

  乔红衫望着李泰润，突然就红了眼，低声说道：“不过我大概再也听不到了。”

  “砰！”一声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闷响从李泰润的身上发了出来。

  乔红衫红着双眼，微笑着收回手指，哽咽着说道：“我宁愿相信你不爱我，也不想让你死。泰润，我不愿我活着，可这个世界上却再也找不到你。”

  李泰润震惊地望着乔红衫，他想大声反驳，让这个蠢女人远远地滚开别碍了自己的眼，可任凭他百般努力，却连张开口都已是徒劳！

  “假如重来一次，我或许不会再让自己爱上你。”乔红衫哽咽着说道：“可是我知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重来’这一说，所以我爱错了人，我认，但是我绝不后悔！”

  “泰润，我穿过你的衣服，望过你的眼睛，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搭话时眼里的笑意，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很美好很珍贵的回忆，”乔红衫轻笑着说道：“我会永远记得，有一个男人叫李泰润，他愿意为了我，顶下22条人命，却总是不肯承认他爱我，总是傻傻地赶我走。”

  乔红衫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转了身。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凤十二看到她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掉出了泪。

  “你放心，”乔红衫轻声说道：“以后我再不会记得你。”

  “对了！”她朝前走了两步，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回过头，眼睛里闪烁着很湿润的光。

  乔红衫望着李泰润的脸，轻笑着说道：“泰润，祝你一个月以后，新婚快乐。”

  这是她留给李泰润的最后一句话。

  一直到乔红衫离开好久，凤十二才猛地反应过来，赶忙冲上前来，解开李泰润的穴道，急切地说道：“快去追！不然晚了，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李泰润被解开穴道，却迟迟没有动，他望着凤十二，轻笑道：“我为什么要去追？我都不爱她，我为什么要去管她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