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再一次凝固了。

  凤十二与欧阳白齐齐看向那少年。

  花云飞嘴角带笑，好似看热闹一般。

  “哈哈哈……”

  许久之后，终于传出了那少年苍老的笑声。

  “老夫16岁下山，至今已纵横江湖72载，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栽在你们三个小辈手里！哈哈哈，这都是天意啊！都是天意啊！”

  那少年望天叹息，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睛里充满了浓烈的不甘！

  “的确是天意，”花云飞接道：“你们阴山派丧尽天良，上下八十二人无一人不该死！今天栽在我们手里，也是你应得的报应！”

  “哼！”那少年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报应不报应也轮不到你们这几个小辈来管！我阴山派自然有上天惩罚，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花云飞闻言冷笑一声，道：“是啊，就连宽厚的老天都舍不得放过你们呢！”

  凤十二听着这话又有些糊涂了，忙冲着花云飞问道：“什么惩罚？跟老天又有什么关系？”

  花云飞冷笑说道：“他们阴山派无论是所修功法还是所做的行径，全部都有违天地人伦，就连上天都忍不住要降下惩罚！”

  “是什么惩罚？”欧阳白望向花云天问道。

  花云飞冷笑一声，说道：“他们阴山派的弟子，的的确确会青春永驻，而且全部妖美异常，令这世间大部分人所艳羡不已。可是等他们生命终结的那一年——”

  花云飞停顿了一下，冷眼看了那少年一眼，嘲讽地开口道：“等到他们生命终结的那一年，他们将要承受非人的折磨与痛苦！而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欧阳白看了一眼突然沉默了的少年。他从少年的脸色和眼神中看出了满满的恐惧。

  显然，这少年对于花云飞口中的惩罚也心生惧意！

  “究竟是什么惩罚？”欧阳白问道。

  花云飞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的身体会在一夜之间衰老，他们惊艳的容颜会在这一夜之后变得丑陋不堪。他们的皮肤会如同燃烧过后的蜡烛一般层层脱落，一层又一层地裂开！所有身体裂开的地方都会疼痛难忍！并且每一个地方都会奇痒难忍！那才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欧阳白皱起了眉，显然对于这等恶心残忍的事情不甚喜欢。

  凤十二忍不住开口道：“那他们为什么不自杀？死了不就解脱了，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花云飞冷笑着说道：“他们当然想自杀，只是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如同铜墙铁壁一样，刀枪不入！他们的身体也会变得百毒不侵！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够让他们非正常的死去！这才是上天对于他们最残酷的惩罚！”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那少年已经抱起头，声音甚至都带上了哭腔。

  “哼！”花云飞冷哼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在害人的时候又怎么不想想那些被你们害过的人又是何其的无辜可怜！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恶人自然有恶报！”

  那少年喉咙间开始带上了几分呜咽，他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埋得很深，很深。

  欧阳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目光里有同情，有可怜，有痛恨，也有怜悯。

  凤十二张大了嘴巴望着那少年。

  这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死，无非就是你活的长些，他过的短几年。

  可凤十二无法想象，如果是她自己此刻已经知道明天要惨死的结局，那今夜还会睡得安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