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二不敢置信地看着血如意。

  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所以她此刻瞪大了眼睛望着血如意，想要从她的眼睛里得到一个答案。

  血如意有些无力地抬眸，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凤十二惊得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云飞看着凤十二，又看看血如意。他并不清楚二人之间的纠葛。

  不过血如意马上就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的丈夫就是一个月前，被你和萧天明联手刺瞎了眼睛的戏子铁匠。”血如意静静地说道。

  欧阳白一皱眉，不动声色地将身后的凤十二护得更严了。

  血如意却没有理会，依旧继续说道。

  “他回来以后，我被吓了一跳，紧张地问他是谁干的！我说我要杀了那个人为他报仇！没想到他推开了我，并且说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会让女人来为自己出头的！”

  凤十二听愣了，她突然发现：原来这残忍的戏子铁匠，竟然也有这么有男人魅力的时刻！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访名医治眼！他翻遍了大半个江南，又寻访了一整个西域，可不论哪个医生、哪双妙手，都不能再医好他瞎掉的眼睛了！”

  血如意的目光突然染上了一丝悲伤。

  “他愤怒异常，再次回到山庄后已经性情大变！他每天都疯了一样的打骂那些哑巴仆人！每天嘴里都说着什么‘你是不是看我眼睛瞎了就把我当成废物了！’这种话！整个山庄里的人被他吓怕了！”

  凤十二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急着问道：“那你就没有劝他吗？”

  血如意苦笑了一下，抬头说道：“劝啊，怎么会不劝呢？他是我丈夫啊！”

  “我每天都劝他，却也不敢过分劝阻他，生怕再次伤害了他，令他恼羞成怒！于是，我就想着，或许时间能够治愈他眼睛和身上的创伤！”

  “那后来呢？”凤十二再次追问道。

  “后来？”血如意自嘲一笑，道：“后来我就明白，人有的时候真的喜欢自作聪明。”

  “一个月过去了，他不但没有被时间的平淡治愈一点点，反而随着时间的加深，他心中的暴戾更加可怕了！他几乎每天都要鞭打下人，每一次都将那些下人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偏偏那些人都是被割了舌头的，打得再狠也喊不出一声‘疼’来！”

  “他变得越来越可怕，每天都摔摔打打，就连我也会时常受到牵连。”

  血如意说到这里，缓了口气，眼底的黯淡更多了。

  “他竟然打你？”凤十二气愤地道：“一个打女人的男人是最没有的废物！”

  血如意眼底的波光闪动，她张口缓缓说道：“他那时还不会，哪怕是喝醉了都不会的。”

  凤十二清楚地看到，血如意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温柔之色浓郁得化都化不开。

  “那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花云飞盯着血如意问道。

  血如意低头瞧了瞧自己满是伤口的身体，又伸手抚上了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颤抖地开口道：“我这一身伤的确是他亲手所做，可那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神智！那时的他已经不是他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失去神智的？”凤十二着急地追问道。

  血如意猛地一抬头，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凌厉，眼角的血管青筋都要爆裂！

  “都怪那个可恶的欧阳墨！我好恨他！我恨他！”

  血如意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口中的那个欧阳墨生剥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