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审案司大卿要见您，正在偏厅等候。”采鸢叩了叩洛梓潇的房门。

  “既是审案司的大卿，当是为了查案一事。”洛梓潇从屋内走出，反手便关了屋门：“走吧，莫要让客人久等了。”

  “大卿蒋吾，见过王妃。”蒋吾一见到洛梓潇，就客气地对她行了一礼。

  和传闻中声名狼藉的审案司不同，蒋吾看似沉稳老成，经验丰厚，待人和善有礼，怎么也无法与审案司那滥竽充数的性质混为一谈。

  “大卿客气了，不知蒋大人今日拜见，是有何要事？”洛梓潇状作疑惑之态，耐心询问。

  蒋吾心知洛梓潇作态，也不戳穿，只顺着答：“皇上命臣来助力王妃，彻查刀斧连环凶杀一案。”

  “哦？”洛梓潇若有所思道：“凶手许久未查出，死者不断增加，皇上想必是越发担忧了。”

  “正是，听闻王妃乃是棂山高徒，故此对您给予重望，担心您可能为了此事过于操劳累了身心，这才派了臣来助您一臂之力。”

  “这些是相关今日宫中命案的情报，我们不如先对此商讨一番？”蒋吾将卷宗放置在桌上。

  洛梓潇翻开卷宗，认真翻看起来：“死者周芸，花信年华，死亡时间为寅时至卯时之间，被乱刀砍至流血过多而死，全身一百零三处刀伤，无一处致命，第一发现尸体的是皇后娘娘和她的侍女，凶杀嫌疑人周某某、李某某、苏某某……”

  看着这段文字，洛梓潇微微摇了摇头：“不会是她们，我怀疑凶手，是不存在的人。”

  “王妃是说……”

  “对，是没有登记在册的人，没有身份证明、无法合理进出城门、被世间遗忘或忽略的人，这样的凶手是最难找的。”洛梓潇合上卷宗。

  “对随机杀人的凶手来说，杀人并不需要理由，所以我很少把心思放在猜测动机上，但若是有理由呢，或是他杀人并不随机呢？”她脑海里灵光一闪：“若真是被世间抛弃的人，有报复心理无可厚非，要确定凶手是否确实‘不存在’，先要找到这么多起案子之间的关联……”

  “至今凶手已作案四十多起，寻找案件之间的关联本该没这么困难，奈何审案司内部疲懒不成气候，搜集到的信息零碎不全，唯有仵作的诊断全般照抄，最是全面。”蒋吾听闻，当即提了难点。

  “不，我们只要等。”

  回溯那一桩桩案件，她感觉凶手下一个目标，在天锦市集，而天锦的赶集日是2.7.9，其中一天赶集日，就会有凶案发生，她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只能等待下一次事件的发生。

  “等？”蒋吾不解：“王妃可是有了什么计划？”

  “不过是有一个猜测等待证实罢了，目前没有其他线索，只能靠下一次事发来肯定我的猜测。”洛梓潇叫道：“蒋大人。”

  “臣在。”

  “派人在天锦市集驻守，如遇到可疑之人，便派人跟踪打探，需格外留意流动摊子的动向，凶手可能会在此处有所行动。”

  “是。”蒋吾应下。

  “蒋大人明知审案司内部问题，为何不加以整改？断天下之案，赋万事之公平，是多重要的机构，怎能一直被蛀虫侵害。”洛梓潇直言不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