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教训得是，是妾一时激动了。”闻言，皇后连忙收敛了面上的怒色，垂首承认自己的错误。

  变脸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看她认错，云墨晗虽然还憋了一肚子气，但也只能跟着垂眸：“父皇恕罪，方才是儿臣鲁莽了。”

  两人相继承认了错误，大殿内，一时又陷入了安宁。

  耳边得了清净，永明帝的面色终于好看了几分，再开口时，语调也缓和了一些：“你们二人所言都有道理，但此事说着容易，实施起来却有无数潜藏的问题，还需重长计议。”

  “陛下…！”

  “父皇…！”

  没得永明帝一个准确答案，两人都不甘心。

  他们似乎想为自己的想法是争辩两句，但一开口，就被永明帝以冷眼制止：“朕意已决，你们不用再争辩了。

  “还有，今日讨论之事，止步于此就可以了，无需捅外人相商。”

  又冷冷警告两人一番后，他便摆摆手道：“都散了吧。”

  话落，其人便率先起身，大步往外而去。

  永明帝抛下这么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离开了，余下两人自然心有不甘。

  并且，因为今日之事已经触及云墨晗的底线，所以他丝毫犹豫都没有，就在甩给皇后一抹冷眼后，大步离去。

  “云墨晗，你站住！”皇后气恼起身，追了几步。

  但旋即，她又忽然停下脚步，任由他去了。

  她忽然想到，云墨晗应当是真心喜欢岑家那姑娘的。虽然不知那姑娘哪里值得，但只要他真心，就必然会在这种时候失去理智。

  如此，不如就放任他去和陛下争辩一番好了。

  陛下年轻时被世家压得太狠，重握大权后，最不喜欢的，便是旁人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

  放云墨晗去触个霉头，兴许，陛下的心，反而往她这边偏了。

  念及此，皇后又缓缓坐回了原位。

  而追上永明帝的云墨晗，也正如她所料，仍不甘心地想要和永明帝剧组谈论妻妾之事。

  …

  天边渐渐泛起彩霞，火红的云朵拼组成绚丽的图案，在蓝天白云间描绘出一副美丽画卷。

  岑羽薇在墙头坐了许久，久得都快睡着了，前去探消息的孤帆才匆匆回报：“姑娘，殿下回来了！”

  “嗯？”岑羽薇懒懒掀开眼皮，往门口看去。

  果然，在碎石子儿铺就的小路上，看到了抿唇大步向内的云墨晗。

  他似乎…在生气？

  “今儿个不是进宫受封吗？谁还能惹你这太子爷生气？“人一踏入小院，岑羽薇便纵身跃下，拉住他的手。

  指尖一暖，云墨晗面上的冷色不由缓和许多。

  但即便如此，他瞳中残留的怒意，也让岑羽薇在第一时间了解了他的心思。

  他很不开心。

  而且，令他不开心的，绝不是件小事。

  “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说？”见状，岑羽薇干脆直接拉他在院中的桃花树下坐下，安安静静地等着他诉苦。

  “我…”云墨晗抿抿唇就要开口。

  似乎，在回府的一路上，他已经组织好了语言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