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白晟理解，一般医生这么说，是为了安慰病人家属，给予他们一定的心里安慰。但他身为内行人员，怎么会不懂弦外之音？

  “估计七八分的把握。”脑部医生继续说道。

  白晟脸色不大好，这是脑部医生保底的回答，估计五分把握都不到吧。他插在白大褂的手，不禁握紧了几分力度，认真道：“别打哈哈了，还是直说吧。”

  脑部医生给莱蓠治疗，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复杂的病例，忙得身心有些疲累。出来后，他只当向歌和白晟是普通的病人家属，然后出于惯性地进行对话。

  被白晟这么一提醒，脑部医生才发现，在同行面前，有些事情就是想隐瞒也瞒不住的。

  稍微酝酿了情绪，整理好思绪，脑部医生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好，我告诉你们，莱蓠最客观最真实的病情。其实，连我也具体说不清，总之错综复杂，我尽量表述清楚。

  这么说吧，用以前的电脑来举例子，她的大脑就像一台老式电脑，里面下载了很多软件，存储有各式各样的东西，但是有一天，电脑在没有备份的情况下，重装了系统，之后，那些东西自然就没了……

  而重装系统之后，可以下载新的软件，但是她又被人使用注销记忆法，相当于是把重装之后的重新下载的软件，又被恶意卸载，或是内容被删除得一干二净。

  情况大抵是这样，后者相对容易恢复，但是前者真的很困难！”

  电脑？大脑？重装系统？重装之后卸载或删除？

  “你确定这不是一个机器人？”向歌听着听着，就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

  普通机器人是根据人类需要生产力而制造出来的，充当劳动力的角色；智能机器人是为了满足人类日常生活，如家用机器人，医用机器人；高智能机器人接近人类，可以陪玩陪睡，是模拟人来生产的。

  它们不如人类，却超过人类，如在程序设计范围之内，人类不能完成的事情，它们分分钟做到，高效得力。

  脑部医生摇摇头，不同意这样的质疑：“莱蓠有血有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具备人体的所有特征，怎么可能是一个机器人？就算现在的科学技术再高超，还没能够造出如此精细的类人体！”

  “也是，我只是随便想想。”向歌同意医生的反驳，他也搞不懂怎么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机器人的想法！

  之后，白晟和脑部医生在商量专业性的东西，向歌识趣地走开了

  因为此时，孙兴火速来回，已经把卫莉的父母带来了。

  卫父和卫母满脸担忧，卫父搂着步履蹒跚的卫母，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得到消息后，痛哭过了好几次。

  进了儿童病房，小度娘在睡着午觉，两边各是一具木乃伊。

  卫母看到最里面的床位，床头显示的名字是“卫莉”时，一下就掩住嘴巴跑过去，忍不住再次抽泣起来：“莉莉……”

  这躺着快分不清性别的女子，哪里还是她膝下承欢的活泼小女儿？哪里是她看着在都市长大的靓丽女孩？

  娇小的体躯裹上厚厚一层绷带，氧气瓶罩在裸出的口鼻处，绷带缠绕得连眼睛都看不见，面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