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后，虞山城郊，破庙里。

  “老头，我回来啦！”瘦弱的少女身板，从背后拎出一只肥鸡，笑嘻嘻道。

  “丫头，收获不错嘛。”老乞丐夸赞道。对比老乞丐偷来的几个地瓜，少女确实是大手笔，但她身上也少不了伤痕。

  “丫头，以后吃点残羹剩饭，地瓜也不错，免得遭那份罪……”

  “不可以，老头你以后别出门，我给你找吃的！”

  老乞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她长大，除了干尽偷鸡摸狗的事情，更要受尽村民的厌恶——他收养了妖女！对此，少女没少看在眼里，眼看着老头年纪老了，腿脚不便，她一定尽力让其安享晚年。

  手脚麻利，烧水拔鸡毛，少女一边处理肥鸡，一边问道：“老头，你老是丫头丫头的叫我，他们就妖女妖女地骂我，为什么我没有名字啊？”

  “要啥紧，爱咋叫咋叫，小妖女也好，老头不嫌弃你。”

  “打住，别煽情了，不然鸡不给你吃！”

  “你个丫头，欺负我老了，想当年为了你……”

  “吃了很多苦，受尽白眼是吧？”少女打断老乞丐的话，气得他吹瞪着花白的胡须，歪着脑袋道，“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哼，算你有良心。”老乞丐说完，拄着拐杖出了庙门，落下两行老泪。

  时运不济，一生行乞，膝下无子女，想不到他有一天也能老有所依。尽管那丫头有些说大话，但是有她这样一句话，心里很感动。

  “香喷喷的鸡汤煮好了，老头快进来。”清脆的少女嗓音响起。

  “诶，来了。”抹了一把眼泪，老乞丐步履蹒跚走进来。

  “老头，你哭了？”

  “没有……”

  “你是嫌鸡汤味道淡，没事，明天我去偷几把盐巴回来，呵呵！”

  “没有，够咸，别去了。”

  吃饱喝足，少女躺在破庙的草席上，可以直接透过漏洞看见夜空的星星。她的身边躺着一根枯枝，老头说过这是荆棘条，曾经救过他们的性命，要好好保管。只是，多年以来，这就是根平凡的树枝，没有特殊的表现。

  尽管如此，少女依旧每天带着荆棘条在身边，打打狗或者和孩子们干架，效果还不错。

  翌日清晨，少女弄好早饭，出去觅食，储粮过冬。

  虞山市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站住，抓小偷！”水果摊的小贩，踢了一脚那瘦弱的身板，抢回被偷得柿子。

  “哟，原来是小妖女啊！”

  “妖女，看本大侠收了你！”

  “追，快打她！”

  集市上，几个孩子举着木剑，玩起了大侠的游戏。少女被层层逼退，到了柳岸河边，她从拿出荆棘条挡在身前。

  “来啊，打架，我可不怕你们！”

  “一根枯树枝，想挡大侠的绝世神剑，哈哈！”

  对方是六七个大小不一的男孩，少女没信心打赢，之前不过是想用狠话吓吓他们。此时，握着荆棘条的手心已经渗出了细汗。

  “以多欺少，好个大侠们！”

  冷笑声响起，声音稚亮，掷地有声。少女一惊，谁会来帮臭名昭著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