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说话？”

  “说人类麻烦？难道是魔族？”

  “声音不太一样，原来是鲛人族……”

  许多学生下意识地转头寻找，立即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来自角落的一对鲛人，是一只雌性发出的声音。

  鲛人族一向低调，谦卑求学，他们不想卷入人类的纷争。

  鲛琰扯住她的袖子，低声劝道：“阿刹，别去。”

  “哥哥，做个证，没事。”鲛刹不太喜欢在人类面前表现，她慢慢走了出来，举起带着手套的手指，然后两指覆在眼睛上，一只眼睛在流泪，蓝色如海……

  “这，这不会是传说中鲛人族的泪目？”

  “蓝色的眼泪？快讲讲，到底啥是泪目？”

  传说中的东西，一般人谁懂？

  众人只有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摇摇头，只能猜测性的议论。

  李星文和几位导师懂，示意大家安静，不要影响鲛人酝酿情绪。

  鲛刹戴着头纱，蒙着面纱，蓝色纱巾之间，慢慢红了眼圈，但只有一只眼睛流泪，只流了一滴泪水。

  泪水悬空在她的掌心，变成一颗珍珠大小，然后慢慢扩大体积，里面浮现出影像，渐渐跟雪向暖焚烧黄符之后出现的影像相似。

  但这回是正面，里面还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手里拿着胶原粉的锦盒，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冷硬而扭曲，这是白蔓没错，却不是……平时与人和善，美如白莲的白蔓！

  泪目一出手，真相全揭晓。

  众人哗然，白蔓可是一枚青春少女，一代天才少女，一朵学院公认的圣母白莲花……这结果碎了无数人对女神的幻想，他们无疑是震惊，万万不能接受。

  却不得不在震惊中接受！

  任白蔓舌灿莲花，再也无法开口辩解，曾几何时，声名远播的优雅，大方，美丽。

  顷刻之间，变成万众瞩目的身败名裂……

  关于处置，没有当场宣布。

  鉴于白蔓是媂族七灵之一的保送生，学院还是顾及女媂一族的长老和白老所托，先把白蔓留院察看，再进一步作定夺。

  不过，这天下午，新生学院的学生们集体上了农学课，免费看了一出出好戏。

  以后，这段由胶原粉引起的“佳话”，不论在饭后茶余，还是在睡前课间，大家都可能口耳相传，当做娱乐好长一段时间……

  ………………

  吊坠空间。

  封之畎松了口气，他终于不用追剧。

  玄天大陆的心机Girl，样貌都不差，而且穿着打扮比地球少女仙气，但比邪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是把白蔓几个扔进古代宫廷剧组，她们一定不负导演所望，绝对可以多活好几集！

  ………………

  冬日黄昏，夕阳余辉。

  大家披着暖阳，或惊或叹，或悲或喜，全都三五成群，从学院作鸟兽散了。

  鲛琰喊走鲛刹，她很听话，转身离开。

  雪向暖赶紧小跑上前，顶着一头难看的纱布，真诚地鞠躬，却尴尬地伸了伸手：“今，今天……谢，谢谢你们，我叫雪向暖。”

  她是多久没敢主动交朋友了，生涩得结巴……当然，洛水和北姸潇不算，他们是见面自来熟。

  金色的夕阳挂在雪山头，辉映的光芒交错着，辉光洒在两只鲛人身上，他们的脚步停滞下来，周遭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