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涌上心头的寒意，昊天冷眼抿唇没有给出任何回答，被帝俊恼羞成怒压在神族秘境吻了许久。

  一晃就是千年，魔王帝俊当真以魔的血脉创造了人类，天下万物都注入了魔血，滔天的恶意在世界每个角落横行，国家之间的战争没有一天停歇，血腥味充盈着空气。

  魔族主城皓月城立起结界，方圆万里只有强大的军队驻守，外人不得入内。

  帝俊经常带昊天去看魔族各个国家的战争，在虚空中搂着昊天的肩膀，跟他赌哪个国家会赢。

  生命在这个时代是最没用的东西，尊严是可以随意践踏的，所有人以杀戮为乐，以强大为尊。

  他们以抢占领土作为强大的象征，强者继续征伐，弱者不断联合，不断厮杀。

  国家可以在一天之内瓦解，败者又联合起来成立新的国家。

  这是一个疯狂而又荒谬的时代，毫无秩序可言。

  “很好看吗？”昊天侧头冷声质问。

  “很有趣呀，每个人都在努力变得更加强大，破碎的肢体，悲惨的尖叫，红色的血河，这些不正是生命的意义所在吗？”帝俊在昊天耳边笑着说，带着跟所有魔族一样的病态阴戾。

  昊天沉下眉眼，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做个交易吧，你把整个魔族交给我管理百年，我告诉你什么是爱。”

  千年之前的问题，终于有了回应。

  昊天接手魔族之后，用神力隔断所有国家战争，派遣暴戾无处可发的魔人去修建十八层地狱。

  每个魔人经过十业道筛选，按其轻重进行场景教化——即昊天根据上届人类创造出三千世界，把魔人投入世界里完成任务，在通关的过程进行教化，恶人永远在三千世界里轮回，悟道者则从三千世界里出来，去新建立的都城生活。

  魔人没有善念，昊天就把一缕善念植入魔人的灵魂，帮助其在三千世界接受善道教化。

  十八层地狱用来惩戒新都城的为恶者，任命魔族新罗为第一任地狱掌管者，负责监督行刑，其余不必接受十八层地狱受罚的灵魂转入轮回塔，喝忘忧水转世。

  一开始被创世神尊掌管，魔族上下都是不满的声音，但偏偏他们的魔王行事风格乖张肆意，没人能劝住魔王，只能忍受昊天的教化。

  短短百年，战争从世界消失，国与国之间不再箭弩拔张，在新世界建立的国家一共有85个，国家之间学习上届人类的文化，不再用暴力解决一切事情。

  昊天改造了新人类的五脏六腑，赐予他们七情，引导他们以生存为基本，去追求和谐健康的目标。

  没了乐子的帝俊沿着深渊河建起十八层鬼域，每天去看恶鬼厮杀，或者去跟恶鬼厮杀。

  现在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他不再需要去征伐其他种族，帝俊却不觉得开心，只觉得无聊透顶。

  唯一可以激起他兴趣的只有昊天，跟昊天斗嘴，跟昊天打架，刺激昊天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成为了帝俊为数不多的乐趣。

  在这些年，昊天几乎每隔几天都要跟帝俊大战一场，方圆万里的白骨森林便是他们的战场。

  “百年之期已到，可你还没教会我什么是爱。”酣畅一战之后，俩人躺在草地上，帝俊叼着根草，有些不爽。

  说真的，昊天没想到帝俊在这百年内真的完全支持他、纵容他，除了把蛮荒里的神族放出来，帝俊允许他所有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行为。

  相处时间长了，昊天发现帝俊其实是个很纯粹的人，纯粹的恶，整个魔族最需要被教化的应该是他。

  昊天单手撑起，侧身从上往下看着帝俊，把帝俊的手放在胸口处。

  “想做什么？”帝俊按着自己胸口，被昊天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懵。

  昊天低头，印上帝俊的唇。

  以往都是帝俊连哄带骗或者强制性的，这是昊天第一次主动跟他亲密接触，帝俊瞪大眼睛，瞬间心如擂鼓，掌心被心脏撞得砰砰直动。

  没有深入，也没停留多久，昊天微微抬起唇，浅金色的瞳孔带着清扬笑意：“爱的其中一种表现，心跳因一个人变快了。”

  帝俊怔愣几秒，伸手按住昊天的肩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嗓音沙哑低沉：“还有呢？”

  昊天单手抵着帝俊跳动得很快的胸腔，淡淡道：“等下一个百年再告诉你。”

  帝俊头颅垂下，贴着昊天的唇瓣辗转，声音从厮磨的唇舌传入，带着性感的急切和蛊惑：“我等不及了，昊天，我想爱你。”

  我想爱你。

  昊天心脏多跳了一下，他垂下眼睑，抵抗的手卸了力，沉默地任由帝俊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