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厉心沉了沉，明知他们所有人都不是魔将军的对手，但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魔将军杀死狼王。

  “上——”

  话音未落，被另一道清亮高亢的声音打断：“龙焱——你冷静下来！”

  钟曦白飞扑过去，一手扣住龙焱的手腕，另一手化成掌，将狼王推开数米，脱离龙焱的虎口钳制。

  龙焱眸子暗潮汹涌，怒火化成的黑焰依然在他的身上燃烧，他盯着钟曦白被划伤的手臂。

  “你放心，我没事。”钟曦白连忙用神力把自己的手臂治疗好，不留下一点痕迹，又伸手轻轻揉龙焱的耳朵，温声安抚他，“乖，别生气了。”

  听着钟曦白哄小孩子一样的口吻，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感受龙焱的力量渐渐平息，钟曦白才转过头对狼王深深鞠躬：“虽然我哥屠戮妖族仙族时是完全被魔王控制，但我依然要为我哥向您道歉。您放心，我定会杀犀褚，让我哥不再受到控制，也替您报仇雪恨。”

  涅盛怒火未消，还想挥开众人，继续不要命地攻击龙焱：“我的仇人是魔将军！是魔将军杀了我的妻儿！”

  钟曦白脸上表情平静，他轻声道：“若是我拿一把剑杀死您的妻儿，您的仇人是我还是剑？狼王为何连那么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了？”

  “如果我哥是有意识的，他是遵从自己意愿杀死你亲人、屠戮你族人，我定不会替我哥说半句好话。但他那时候完全受控于犀褚，只是犀褚手中的一把剑。您是觉得自己没办法杀死犀褚，才跟一柄剑过不去吗？”

  说到后面，眼神犀利，言辞间有了咄咄逼人的意思。

  钟厉皱眉，沉声呵斥：“小白，不得无礼。”

  钟曦白将目光从涅盛身上挪开，朝钟厉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拱手：“钟厉掌门，我前来见您，是跟您辞别。我准备前去魔域，杀犀褚，解开我哥身上的咒术。”

  一听钟曦白要去魔域，钟厉脸色更沉几分，他转身往正殿更里面的方向走：“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单独问你。”

  钟曦白握住龙焱的大拇指，拉着他跟在钟厉身后。

  正殿内，紫慈长老把涅盛扶起来，为他疗伤，众人见他们走远，屏住的呼吸才畅快的呼出，油然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魔将军的魔力威压太过强大，如若不是那个少年，他们所有人今天可能都没办法离开这里。

  静默了片刻，众人开始窸窸窣窣地议论：

  “那个少年可真厉害，竟能安抚魔将军。”

  “少年说得没错，魔将军只是魔王犀褚的一柄剑，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魔王才对。”

  “……”

  正殿后面有一条长长的回廊，走了许久才到一间宽敞的房间，墙角焚烧柱香，淡雅的紫檀香混着茶香扑鼻而来，阳光透过莹白纱窗透进来，有古香古色的幽静美感。

  钟厉坐在梨花木材质的背靠椅，看着眼前身材颀长的俊美少年，眼底浮出几分宠溺和疼爱。

  钟铉和钟门脱离关系，有过一段很长的颠沛流离日子，那时候钟厉都找不到他在哪里。

  后来钟铉改名钟司辰，进了天师管理局，钟旭开始经营生意，在人间的生活才逐渐稳定，钟厉偷偷派青鸟前去探查消息，每两年会来跟他汇报一次。

  有一年青鸟告诉他，钟旭和朱青璃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后来几年青鸟都来报信说小宝宝很可爱，那时钟厉在闭关修炼，从来没有下山看过他的曾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