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掉落，随风而散。

  法阵内的柱香火光逐渐熄灭。

  龙牙化成六把，分别与蝙蝠王六条触手对抗，钟曦白只身穿过黑焰与蝙蝠王近身搏斗，论普通近身战，蝙蝠王并不如钟曦白，钟曦白凭借多年训练的意识，攻势越发凶猛。

  他抓住蝙蝠王的肩膀，动作敏捷翻身，从身后钳住蝙蝠王的脖子，指甲化成黑色的利爪，裹挟黑焰，从一对翅膀的空隙刺入，捏住蝙蝠王的心脏。

  扑通扑通——

  还在剧烈跳动。

  “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蝙蝠王意识到危机，剧烈挣扎。

  “玄狐说，你浑身铠甲，只有长出翅膀之间的位置可以真正刺入，攫住心脏，将它挖出来——”

  “不要——啊啊啊——”

  钟曦白直接把他的心脏连同器官组织掏出来。

  黑红色的，比钟曦白手掌还要大，跳得很厉害。

  触手耷拉下来，蝙蝠王面目狰狞转过身，想去抢回他的心脏，被钟曦白掐住头颅，往下俯冲，“轰隆”的一声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整片山林都在震动。

  蝙蝠王被钟曦白从坑里拽出来，一把龙牙自上往下，贯穿胸口把他钉在地上。

  他愤慨着徒劳无功挣扎，眼睁睁看钟曦白手掌上面的心脏被黑焰一点点吞噬，他浑身都如同被黑焰焚烧一般，剧痛得难以忍受，发出“呜呜”的哀嚎。

  “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你们才是恶徒！才是恶徒！我没有错！啊——我要杀了你——”蝙蝠王疯狂地怒吼，身体在刀刃里挣扎，直直搅出一个血洞。

  “人类不过是我们圈养的口粮，是匍匐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牲畜！”

  “你们可以圈养牲畜作为口粮，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剿灭我们？你们吃猪肉、羊肉、狗肉，甚至食用我们蝙蝠！为什么反过来就不行！你们全都是虚伪的正义！”

  钟曦白俯睨他，如同睨着脚下的蝼蚁，渗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暴戾残忍。

  他说：“你说得对，大自然原本就是残酷的，生物链更是如此，有人心疼狮子吃不饱，却很少人心疼羔羊的牺牲。”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我杀你，是愤怒你屠戮我同族，侮辱我族人的尊严，将我族人玩弄于鼓掌。”

  “你会被我杀，是因为你招惹了一个强大的种族。就算我不来，也会有其他族人找到这里，将这里铲平，把你杀死，我不过早他们一步罢了。”

  “你，不要藐视人类的能力和尊严。”

  蝙蝠王面目狰狞扭曲，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我不服——我不服——我要杀了你，虚伪的人类——啊啊啊——”

  最后的火星消失，掌心的黑焰恰好把心脏焚毁，他愤怒不甘的吼叫在火光冲天的天空、在连绵不断的雪山中久久回荡。

  钟馗剑和桃木剑爆发万丈金光，将钟曦白缠绕，拖拽进法阵内。

  隐隐约约间，钟曦白听见脑子有一个机械音：“击杀II级魔物一只，积分+16，总共积分-76分，排名200。”

  接着就是钟铉沉稳威严的嗓音：“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急急如律令！”

  钟曦白四肢百骸魔力被抽走，他紧紧握住龙牙，睁着眼无力倒在法阵内，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意识却十分清醒。

  天空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就像在鬼域世界，触目所及之处都是黑色和红色。

  钟曦白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