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曦白双手紧握住简思思的肩膀，怨恨依然滚烫，目光直逼：“告诉我，你分娩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别人？”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无形把威压施加于简思思身上，还在坐月子的女人精神身体都比较脆弱，被钟曦白这么一刺激，把不久前的深刻记忆抖露：“是神的使者，我亲眼看见嬷嬷把我的宝宝交给他。”

  “神的使者长什么样子？”

  “他穿着一身——”

  “唧——”

  屋内突然响起一阵刺耳怪异的声音，接着是翅膀扑腾声。

  房间很暗，厚重的窗帘紧闭，只有门口透入一道明亮的光。

  简思思听见这叫声，如同醒悟一般，发疯地把钟曦白推开，拿随手可触的东西砸钟曦白：“你骗我！你骗我——我孩子没死！神不会欺骗我们！你这个骗子——”

  距离太近，钟曦白没能躲开，被一个瓷杯砸中额头，痛得他眼前一黑，眩晕袭来，楚离迅速上前扶住他。

  汴茯村没有电，晚上点的都是煤油灯，拉开窗帘光才能全部照进来。

  钟曦白稳住身形后，立刻挣开楚离，踉跄着跑到窗边，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几只藏匿在帘子后面的肉翅蝙蝠簌簌飞出来，红眼睛，尖嘴，牙齿尖锐，它们受惊地朝窗外飞走，被钟曦白甩匕首刺中一只，钉在石砖堆砌的墙壁上。

  “你居然杀了蝙蝠——你这个可恶的外乡人！”身后的简思思不可思议地尖叫，她翻身下来，披头散发朝钟曦白扑过去，要跟钟曦白拼命似的。

  楚离挡在钟曦白面前，擒拿术反扣住简思思的双手，把她压回床上。

  若若见状早就溜了出去，看样子是去叫大人了。

  “为什么不能杀蝙蝠？我不仅要杀，我还要把它剁成肉酱喂狗。”钟曦白故意刺激她。

  果然触到简思思的逆鳞，她一边挣扎一边伸着脖子大喊：“蝙蝠是我们汴茯村的神灵！它们是神的使者，你们斗敢杀它，神一定会惩罚你们的！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窗外，若若急急忙忙跑出去，告诉每一个村里人，钟曦白杀了蝙蝠。

  钟曦白斜靠在墙边，抿唇，冷意染上眉梢。

  “全村有多少个女性？”钟曦白问。

  “60岁以上的嬷嬷12个，35岁到60岁之间的有17个，18岁到35岁的有23个，18岁以下的有15个。一共67人，其中有10个孕妇。”

  在村子里这些日子，楚离也没闲着，该打听的他想方设法打听清楚了。

  “以古拉家为大本营，把村子里所有女人都聚集起来，孕妇要更小心照顾。同时，屠戮村子里所有蝙蝠！”

  楚离震惊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再偷偷摸摸调查询问，问不出一点结果，蝙蝠藏在槐树底下，藏在房间里，监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时间越久，我们所处的位置就越劣势。”

  钟曦白说罢，睥睨满脸惨白的简思思一眼：“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