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升过程，卡住了两分钟。

  钟曦白视线朝小灵瞥过去：瞧，果然是不吉利吧。

  小灵回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伸出爪子，一巴掌拍在电梯墙上，运转灵力，额头的狐纹图腾若隐若现，接着荡出一圈圈金色，片刻后听到一声惨叫，电梯恢复运行。

  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东西缠上钟曦白了。

  踏出电梯时，雪莱跳上钟曦白的肩膀，小声问：“会不会是上次来杀你的黑猫？”

  钟曦白拧紧眉头。

  他莫名想起前天晚上跟龙焱在学校外面遇到的少年。

  同样冰冷玩味的眼神。

  ——

  方珆老师的房间在1009。

  里面只有方珆一家三口，病房里安静压抑，听到门的响动，以为是护士巡房，抬头看过去，不禁愣住。

  “小白，龙焱——”

  一个是老师的宠儿，一个是老师头痛的对象，想不记住都难。

  “方老师，打扰了，您身体好点了吗？”钟曦白把一袋苹果和一束康乃馨放在床头的桌面上。

  “那么晚了，你们怎么……突然过来？”方珆依然震惊不已，她已经休了产假，就连在教的学生应该都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钟曦白站在床边，垂眸，直接坦白来意：“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协助警方调查这次的婴儿丢失案。”

  刚生完孩子又痛失孩子的方珆很虚弱，反应比平常慢，愣了十来秒才轻轻“啊”了一声。

  “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吧。”守在一旁也心力交瘁的丈夫出声道，“让她好好休息。”

  看到老师一家惨遭这样的事情，钟曦白心里也有些难受，但还是问道：“孩子丢失前，有什么异样？”

  “没有，一切如常。”方珆的丈夫声音沙哑，疲倦地揉揉太阳穴，打起精神回想。

  “我和方珆睡眠都很浅，而且因为担心孩子，放在我枕头边的闹钟每隔两个小时会震动一次，只要闹钟开始震动，我会立刻起床看看孩子有没有好好睡觉。”

  他深吸一口气，沧桑的脸埋进手掌里，无力痛苦的声音从指缝流出：“可是今天凌晨闹钟没有响，直到护士摇醒我们，我们才知道孩子丢了。”

  所有的受害者都是这样的说辞，凶手应该给他们下了类似安眠药的东西，等他们全部沉沉睡去，再实施行动。

  “请您们节哀，耐心等候结果。”钟曦白有些于心不忍，补充道，“孩子不一定已经出事，对方偷走那么多小孩，可能另有用途。”

  警察也是这样安慰他们的。

  可丢了的孩子哪里那么容易找回。

  方珆想感谢钟曦白的好意，但嘴唇翕动，满面泪痕，出口是哀切的请求：“小白，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找回我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钟曦白闭眼，不敢与方珆恳求的眼睛对视。

  方珆的大女儿八岁，上小学二年级，什么都不太懂，但很喜欢跟着钟曦白进来的狐狸，把狐狸搂进怀里，又揉又搓。

  还不走的话，小灵觉得自己的狐狸毛都要被揪没了。

  “梦梦，把狐狸还给哥哥。”方珆擦干眼泪，见状沉下声，训斥不懂事的女儿。

  以前钟曦白还在念高中时，梦梦经常跟她妈妈来学校玩，他们全班人都很喜欢梦梦，梦梦喜欢跟漂亮的人玩，所以她最喜欢钟曦白。

  梦梦嘟起嘴，不肯把狐狸交出去，抬头看了看钟曦白，奶声奶气道：“小白哥哥，我知道你昨天打了易欣的哥哥。”

  钟曦白错愕，俯身揉了揉梦梦的脑袋，笑问：“你怎么知道的？”

  “易欣跟我说的呀，她还说你打得好，是她哥哥活该。”梦梦小声地说，“昨天她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她好可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