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钟曦白一刹那，周护士瞳仁闪过一抹惊艳，恹恹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

  “好。”她小声地回答。

  询问的地方在一个闲置的B超检查室。

  “我凌晨五点去巡房，推开门，里面很安静，产妇和产妇家属的呼吸都很轻。我觉得奇怪，往产妇病床的位置走了几步，发现透明保温箱里面的婴儿不见了，我赶紧把产妇摇醒，问他们婴儿去了哪里，产妇疯狂尖叫，所有人都醒来，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婴儿的去向。”

  想起当时的画面，周护士还心有余悸，她佝偻着腰坐在椅子上，双手握住水杯喝了一口温开水，舔了舔干燥的唇，才继续道：

  “我怕其他房间的婴儿也丢了，马上去其他房间检查，都没有孩子……七楼所有病房的婴儿都丢了。”

  跟小田给的笔录一模一样。

  丢婴儿之前最后一次查房是凌晨两点，婴儿在两点和五点之间丢失。

  医院走廊的监控摄像头全都爆裂，玻璃碎了一地，储存卡损坏，没法调取到有用的监控信息。

  跟了钟曦白一路、但被忽略个彻底的祁坚忍无可忍叫住他，挑眉问：“有什么头绪了吗？”

  “抱歉，还没有。”钟曦白坦荡地耸耸肩，反问，“祁队，您呢？”

  这小子是在讽刺他办事效率差吗？

  祁坚浓眉怒目，恨得磨磨后槽牙，但见钟曦白还算认真查案，倒没真生多大气，只是硬邦邦地道：“希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楚离原本是来找祁坚叙旧，祁坚听说楚离来尧城了，有意检查学弟这几年的进步，邀请他一起查案。

  祁坚要回警局整理资料，楚离想跟钟曦白回市区的医院去看看受害者家属，拱手跟祁坚告别，上了黑色奥迪的驾驶座。

  有邢哲守在这个医院，今晚那个怪物应该不会再出现。

  尧城虽然地域广大，但人力物力资源相比其他城市还是充沛的，凌晨出了这事，政府一定会采取有效措施，加强各大医院的巡逻管理。

  钟曦白等人只需负责把查明案情便可。

  小田眼巴巴看着黑色低调的奥迪汽车驶出医院大门，消失在花坛边的拐角处，忍不住跟他老大赞叹：“那小孩长得可真好看。”

  他跟钟曦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钟曦白表现出的稳重谦虚以及那张漂亮的脸蛋着实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祁坚扭头剜了他一眼，抬手一个暴栗：“一张脸就把你收买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小田捂着额头犯嘀咕：人家钟曦白不止一张脸啊，礼貌修养气质都是杠杠的！

  回市区的路多为郊外的柏油大道，车流不多，路灯倒是明亮，司机开着近光灯一路驰骋。

  “会不会是昆仑山的山魈也跑来尧城了？”副驾驶座的楚离视线往后一瞥。

  山魈吃人只吐牙齿，其余生吞，跟这次的案件有几分相似。

  “不是。”钟曦白掐着眉心摇头，“山魈的脚印不应该是那个形状。”

  龙焱微垂着头，捏紧导盲杖，压制的怒火沸腾：“魏安莲。”

  “是她。”龙焱几近固执地咬牙道，“一定是她在搞鬼。”

  当年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又出来害人！

  龙焱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总有一天，他要把她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