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钟曦白身边的鹿小暖跟钟曦白讲了后续。

  那天晚上邢哲把纪子凛和顾钰带回警局，同时喂楚安澜吃了丹药，也把人拎回警局审讯。

  三人见面，场景分外热闹。

  “三角恋你懂吧，以前纪子凛和顾钰是一对，现在顾钰更喜欢楚安澜，但对纪子凛肯定还有一点感情在，吵得楚队和邢哲前辈都很无语。索性把他们关在一起，让他们先解决私人问题，死多少伤多少都不重要，反正他们都该死。”

  他们三个人都杀了人，楚安澜先杀，顾钰后杀孟向明，最后是纪子凛接力杀人夺心脏和身体。

  他们就跟玩接力赛一样，为拼凑出一个完美的“顾钰”而不断陷入杀戮中。

  “谁能想到第二天凌晨纪子凛竟然舍弃自己，帮顾钰和楚安澜逃了出去，现在天师分局那边还没找到人。”

  说到这里，鹿小暖不禁撇嘴，声音拔高八度，颇有几分不理解的义愤填膺：“你说那个纪子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让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情敌走了？！”

  钟曦白倒是十分理解：“你还记得吗？纪子凛要来取我心脏时，楚安澜毫不犹豫、不遗余力帮助纪子凛。”

  那时他们不可能提前商量好，做出的反应完全出自于当下几秒钟功夫的思考。

  “虽然楚安澜想要把顾钰占为己有，但在顾钰的复活问题上，那俩人可是绝对站在统一战线上。”

  钟曦白笑着看紧揪眉头思索的鹿小暖：“不是有句话说，爱是付出不是占有吗？”

  “狗屁的爱——”鹿小暖不认同钟曦白的话，两道长眉拢在眉心，跳起来，叉腰怒道，“用别人生命换来的，不配称为爱，这是畸形的痴魔！”

  姑娘虽然才一米五，怒骂时气场却足有两米高，钟曦白忍不住给她拍手掌。

  “说得不错。”门没有关紧，楚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边。

  见着楚离，鹿小暖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双手捂住脸颊，惊喜叫道：“楚队！”

  “嗯，听说小白醒了，我觉得他会想见纪子凛。”楚离从门口走进，手上拎着一个被缚鬼绳捆绑的木偶。

  身上的黑纹已经消散，恢复成木偶原本的模样。

  木偶虽然没有自己的表情，但钟曦白却能感觉到它比之前更无生气，仿佛真的成为一个普通的木偶。

  如果不是为了等钟曦白醒来，楚离早就把纪子凛交给特殊案件调查司。

  他把木偶放在桌面上，淡淡道：“你们聊。”

  木偶一落到桌面，头颅垂下，正眼也不瞧钟曦白，一副恹恹的模样。

  顾钰和楚安澜走了之后，纪子凛就是这种状态，谁也不愿搭理。

  “你甘心吗？”钟曦白睫毛微垂，脸色虚弱，气质慵懒闲适，说话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是星期几”。

  他舒服地靠在床头，笑了笑：“你当真愿意把顾钰拱手相让？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喜欢楚安澜？”

  闻声，木偶身体显然抖了一下。

  “我想知道你们以前的事情，作为交易，我告诉你该怎么把顾钰抢回来。”

  只消片刻，木偶抬头盯着他，一双古板的乌黑眼睛仿佛重新有了光。

  楚离：……这家伙学啥建筑？分明是心理学专业！每次审讯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一针见血抓住对方心中的欲望，进行引诱。

  他摸摸下巴，暗忖，得想办法把钟曦白招进警局当审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