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秋末的日光稀薄，从包厢的落地玻璃窗折射而入，阳台布置着小桥流水，水声哗啦，淡淡的花香飘入。

  鹿小暖全身心放在楚离身上，抓住勺子挖了一勺饭，伸进嘴巴里，手就定住了，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楚离看。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穿着警服的楚队简直帅得人神共愤。

  楚离像是没注意到鹿小暖过分灼热的视线，捧起白瓷盅的枸杞鸽子汤，抿了一口，对钟曦白摇头：“不清楚，他所在的那个孤儿院早在十年前就被改造成郊区动物园了。”

  所以，楚安澜和顾钰从何而来完全可以作假。

  “小白，你安心地输给孔邵前辈吧，我已经为你找到了最短的爬行路线。”鹿小暖听他们说了一大通，却还是认为孔邵的影怪更靠谱。

  楚安澜并没有实质的犯罪证据。

  至于所谓的语音，也许是聂绍钧听错了。

  钟曦白浅笑，不卑不亢：“我觉得孔邵前辈比我更需要。”

  在还没抓到凶手、弄清真相之前，不说输赢。

  酒后饭饱的一行人直接跟楚离去第二个受害者被救的现场，位于青城西郊。

  鹿小暖本来懒得走，但为了能跟楚队多相处一会儿，便不辞辛苦把洛真真也捎上。

  西郊处于青城比较偏僻的位置，紧挨一座青丘山系的巍峨大山，这座名曰狐尾的大山丛林茂密，据说也是狐仙修炼的宝地之一，除了在山上有狐仙庙，其余的并没有得到很大开发。

  发现受害者的现场是一条偏僻的街道，因为没什么人走，清洁工也没多重视，至今还能看到淡淡的血迹。

  在街道的对面有一盏路灯，有灯的地方就有影子。

  “狐尾峰该不会就是影怪的老巢吧，所以他才把人带到这里杀害？”鹿小暖仰头看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免不得产生联想。

  钟曦白低头，发现血迹旁边有几个模糊的纯黑色脚印。

  他捻起泥土放在手指之间摩挲，凑近鼻子嗅了嗅，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钟曦白起身，看见龙焱剑眉微蹙靠在道路边的电话亭，脸朝着大山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想起龙焱训练开发过嗅觉。

  “哥，你来闻闻。”钟曦白跳过去，把沾了泥土的指尖凑到龙焱跟前。

  龙焱轻轻扣住钟曦白的手腕，沉凝片刻，缓缓道：“树叶的腐烂，山茶的清香，动物的尸骨……”

  他稍作停顿，淡淡道：“应该是来自大山里的黑土。”

  黑土肥沃，但不易找，多在茂密水分充足的森林。

  谁去了大山又回来这里，而且在这里徘徊许久？

  楚离立刻叫小方带人来勘查，提取脚印。

  下午五点。

  脚印提取的结果出来，长6厘米，宽2.5厘米，像人类的脚印，但又没有清晰的指纹。

  只有血迹旁边有脚印。

  楚离扩大搜索范围，在十米外的一处也找到了黑色的小脚印。

  之后每隔十米左右便会有一个脚印，往大山的方向延伸——

  这位客人，似乎真的是来自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