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后一道尖锐的尖叫声撕裂空气，在整栋楼回荡。

  四个人互看一眼，扔下桌上摆好的麻将牌，争先恐后打开大门，冲出了门口。

  斜对面楼那橘黄色的路灯下，花坛旁边的水泥空地，血混着雨水流向四面八方，中间是一团衣物包裹的……

  死人。

  有人从斜对面的宿舍楼楼顶跳下去。

  十一月下旬的青城不是多雨季节，此时却下着如牛毛般的细雨，空气中也充斥湿冷的味道。

  所有人都在看地上那滩血肉模糊时，钟曦白下意识抬头，视线往上，往那黢黑一团的楼顶看去，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隔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隔着蒙蒙的雨幕，钟曦白在一瞬间却感觉到那个黑影在盯着他，视线穿透他的心脏，冷意爬上他的背脊，冷得他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身后贴上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肩膀被人揽住，淡淡的冷香沁入他鼻息，他被人环在了怀里。

  不用回头，钟曦白也能认出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哥，那儿……”他的话未落，楼顶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方才的一切仿若只是雨幕中的幻觉。

  “嗯？”龙焱看不见，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警报声。

  他知道，有人坠楼了。

  这时走廊里挤满了闻声跑出来的学生，楼下更是乱成一团，尸体周围围满了学生，保安赶来维持秩序，维护第一案发现场，校方领导连夜赶来，将围观看热闹的学生都赶回宿舍里，在宿舍走廊巡逻，不准学生出去围观。

  关了门，里面只有蜡烛跳跃的火光，404宿舍全体成员坐在沙发里，脸色苍白。

  “你们看到了什么？”

  后面听到动静才跑出去的老大和张玉宇并没有看清楚尸体，他们只看到挤在一起的人头。

  蜡烛烧到了托盘的底端，冷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钻出来，噗嗤一声将蜡烛吹灭，窗外风声呜咽……

  “啊啊啊！有鬼啊！小白救命！老六救命啊！”

  邱俊健屁股被针扎了一般，跳起来蹦进进张玉宇的怀里，搂住张玉宇的脖子，头埋进去，失心疯般大吼大叫。

  张玉宇没邱俊健高大，被他压得几乎要吐血，咬牙切齿一拳头把邱俊健打飞出去。

  老五见状，默默收回去想去抱张玉宇大腿的手，扯过一张被子紧紧把自己裹住。

  老六和鬼怪都不能惹。

  “都回去睡觉吧，不就是碰见有人自杀嘛，多大的事儿。”老大最后站出来，驱赶他们几个人去睡觉。

  邱俊健实在害怕得紧，老五也害怕，俩人达成共识，钻进了同一个被窝。

  外面的喧嚣声一直到凌晨五点才停歇，他们宿舍点亮所有能点亮的台灯，偶尔有翻身的声音传来，没有人睡得着。

  “你看到了什么？”龙焱把钟曦白抱在怀里，亲吻几下他的额头，轻声询问。

  钟曦白窝在龙焱怀里，闭上眼睛，睫毛颤栗。

  顶楼的黑影在他的眼前晃动。

  “我看到了黑影，站在受害者跳楼的位置。”

  有人把另一个人推下楼，这是一起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