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曦白的神经也如楚离那般紧绷，但他面色如常，依然平和亲切。

  “那个地方在哪里？你告诉我位置，我带你去好不好？”

  钟曦白握着她肩膀的力道适当放轻，与西柚直视的眼睛满是真诚。

  西柚盯着他的眼睛发呆。

  好久才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他没有说……”

  “他说有人会带我去……”

  他是谁。

  当钟曦白柔声问出这这个问题，西柚开始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的大脑好像已经负荷过重，脑子的弦断了，想用双手抱住头，却因为手铐而无法行动自如。

  穿着肮脏的衣服跪在地上，头发蓬乱，挣扎摆动身体，活脱脱一个疯婆子。

  “没事，不知道也没事。”钟曦白扣住她乱动的手腕，将西柚抱进怀里。

  并不亲密，却能给人温暖。

  “那个人……”西柚哽咽一下，用得过度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那个人用手机……联系我……”

  她的大脑和精神都已经是负荷状态，钟曦白没有再询问她，只用虚虚握了拳的手轻拍她后背，低声安慰她。

  监控室。

  楚离盯着画面里钟曦白和西柚的画面，心里不由腹诽一句，他们404宿舍的人都这么会撩妹的吗？

  长得帅的都是情种？

  站在他旁边一起看监控的助理小方啧啧夸了一句：“这个小屁孩，我瞧着他处理事情的手段有模有样，简直就是一个合格的居委会主任。”

  楚离：“……这话你别在那小孩面前说，他会打死你的。”

  “为什么？我是在夸他！世界上还有谁能比居委会主任更牛逼哄哄？”

  楚离：“……”

  他就不明白为何小方那么崇拜居委会主任？！！

  将西柚哄好，送回拘留室，钟曦白贴心地为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西柚窝在床的一角，捧着水小口小口抿着，黏着血的长发凌乱，脏兮兮的红色长裙还没有换下，身上有一股腐烂的血腥味。

  关了门，楚离在门外等他：“去办公室谈谈。”

  在楚离的办公室落座，楚离并没有问他有关西柚的情况，而是将一沓资料扔到钟曦白跟前。

  是杨鹤案件所有的线索和总结。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可以上房揭瓦了。

  进了那么多次楚离的办公室，他现在嚣张得可以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翻看资料。

  其中有一个视频是警局摄像头拍下来，记录了赵潇身体长出黑玫瑰，痛苦死亡的过程。

  钟曦白眉头紧皱，瘫在椅背的身体坐直，弓着腰，将过程放慢，来回看了几遍。

  许久，他才把视频关掉。

  如果不是楚离给他的，他一定会怀疑这个片段是从灵异片截出来的。

  太过匪夷所思的画面。

  楚离给予的资料上已经将两个案件的相似点分项列出。

  第一点，现场都有黑色的玫瑰花。

  第二点，杨鹤尸体被尖锐的长钉扎成蜂窝，邱俊健的身体也是。

  楚离怀疑“尖锐的长钉”其实是玫瑰花藤条的刺。

  不是普通的花刺，是诡异的黑玫瑰花刺。

  第三点，女方不满男方提出的分手，死缠烂打想挽回。

  根据西柚的供词，“他”告诉她们，挖走男友的心，带心脏去一个地方，她们便能与男友永远在一起。

  可是“他”到底是谁，要去哪里，却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