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冰雹落在脆弱又坚韧的花棚顶上，一下一下碰撞，仿佛要把他的胸膛砸出一个洞来。“哥？你怎么了？”感觉到龙焱胸腔的剧烈起伏，钟曦白推开他，仰头又见对方僵住木然的表情。

  额，该不会是被他说的话气到了吧？

  难道是在责备他夸得太少了吗？

  钟曦白皱眉撇嘴：“这样还不行啊，难道要我写一篇小论文表扬你吗？”

  耳朵渗进钟曦白糯糯软软的声音，龙焱满腔的心跳缓缓趋于平稳，却又不可抑制涌起一个冲动，他抓住钟曦白的肩膀，那双过于深邃的黑眸凝视钟曦白：

  “小白，你，有想过谈恋爱吗？”

  “有合适就谈呗，别人说不谈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钟曦白没什么所谓地答道。

  又不是高中，谈个恋爱正常得很。

  “不过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钟曦白也好奇地问，“哥，你呢？”

  龙焱抿唇不语，那复杂的眼神显然是心有所属。

  纳尼？！

  钟曦白吓得坐直，双手捧着龙焱的脸左瞧瞧右瞧瞧：“你有喜欢的对象了？”

  犹豫了几秒，龙焱眼神扑闪一下，点头。

  “是谁？！”钟曦白震惊。

  龙焱沉默。

  “你告诉我呀，我帮你把把关，免得你被妖艳jian货骗了感情。初恋一定要选一个很好的女孩，以后即便不在一起，也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女孩。

  龙焱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垮，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灯火也逐渐熄灭。

  兀自苦笑一声，不愿与钟曦白继续讨论下去。

  他喜欢的可不是什么女孩，而是眼前的小傻子啊。

  为什么钟曦白对别人的感情没那么迟钝，偏偏对他的喜欢迟钝得很，是因为从小到大习惯了，还是……

  在委婉地拒绝他？

  钟曦白大概也不想跟他闹僵吧。

  龙焱心里暗暗叹口气，安慰自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没有人能比他更亲近钟曦白。

  他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却对他和钟曦白的感情如履薄冰，犹犹豫豫，不敢朝前迈一步。

  太过珍惜这段感情，反而不敢动手打破原有的关系。

  一旦打破这不易的平静，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多几年。

  先垂死挣扎地拖着吧。

  “我还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情，下次再说。”龙焱揉揉钟曦白柔软的短发，把话题翻页，“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眨了眨眼，对龙焱生硬转话题的行为很不赞同，但对方不想说，钟曦白也没法拿铁钳撬开他的嘴巴呀。

  “随便吧。”

  钟曦白重新枕在龙焱的大腿上，暂时想不出有什么想要的，他现在无欲无求。

  之前每年的生日愿望都跟龙焱有关，希望龙焱不要打架了，希望龙焱能努力学习，希望龙焱能考上青大……

  现在龙焱算得上三好学生，他真的无欲无求。

  龙焱揉着他的头发，笑而不语。

  “你干嘛这样看我？”钟曦白半支起身，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莫名觉得对方的视线有些危险。

  “好看。”

  龙焱长臂环过钟曦白的腰身，把他严严实实禁锢在怀里，心里小声道，他的小宝贝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