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

  狐仙小灵拜托灵狐治疗钟曦白和龙焱。

  龙焱身上的伤太严重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皮肤，被狐火灼烧成漆黑的碳。

  骨头也是藕断丝连，手腕骨、两条腿的膝盖骨、肋骨都粉碎性骨折。

  体内的血管爆裂，有内渗血现象。

  若是作为普通人类，龙焱早就死上百八十回了。

  即便不是普通人类，也该是痛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自我了结才对。

  然而他披着一身的血，一路马不停蹄追击母狐，用命与之搏斗，却没有一刻屈膝没有倒下。

  小灵不知该感叹龙焱生命力顽强，还是该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灵狐们就地治疗龙焱，把最后的灵力消耗才祛除狐妖的妖力，恢复被狐火灼伤的皮肤，修复断骨，以及残留在身体的致命伤。

  治疗龙焱差强人意，但到了治疗钟曦白的时候却犯难了。

  钟曦白主要是灵力、精血被抽走太多，灵狐的灵力不能填补这空缺，需要他自己慢慢调理恢复。

  末了，小灵问灵狐：“龙焱，他是人类吗？”

  能成为上古三大邪刀之一龙牙古刀的主人，能手刃狐妖，身上冒出魔纹，还有刚刚出现的黑袍人……

  龙焱不可能是人类。

  但小灵也看不出龙焱到底是何人。

  为首的灵狐侧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龙焱：“他身上流着的，有人类的血，也有一部分龙族的血液。”

  “有没有魔族的血液？”

  按理说，龙族的血液不会催化人类成魔。

  “如今世间万物，除了血统纯正的神族，谁天生没有魔的血脉？你身上，我身上也有。”灵狐语气平静地叙述。

  灵狐不提起，小灵差点都忘了。

  传说这个世界曾经被魔族统治过，当时魔王在万物打上魔的印记，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清除干净。

  人间的七宗罪便是印记的表现之一。

  “刚才的黑袍人，你们知道是谁吗？为何他要朝龙焱鞠躬？”虽然那个黑袍人并未发起战火，但他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魔族。”灵狐言简意赅，狐脸挂着凝重的表情，“但对方的力量比我们高出太多，我们无法窥探他来自何方。”

  灵狐无法做到的事情，小白狐更加无可奈何。

  “另一个人类的灵力十分充沛，本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但从小被人封印克制，如今封印已解，没有任何能力的他，只会成为妖怪眼中的美餐。”

  没有保护自己能力的玫瑰花，早晚都得被魔物吞进肚子里。

  小灵沉默不语。

  “我等也有一事相问，你是何人，为何能召唤我们灵狐一族族长的灵识？”

  千年之前那场灾难后，再也不见族长的灵识，可他们灵狐一族相信，大人一定会回来的。

  “抱歉，我是谁暂时不能透露于你。”

  为首的灵狐盯着她片刻，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有苏氏，认识大人，能够召唤大人的灵识。你是经常和大人一起喝酒的好朋友。”

  小灵摇摇尾巴，凑近他，压低声音：“知道也希望你们别传出去，仇家太多，我可应付不过来。”

  灵狐了然，不再多问小灵私事，只问：“大人何时能回归？”

  小灵眨眨眼：“快了吧。”

  “借你吉言。”灵狐朝小灵微微颔首，算是辞别，它领着众灵狐跳出洞口，回头对小灵沉声道：“经此一战，青丘山的灵狐灵力大损，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你们好自为之。”

  小白狐两条前肢立起来，朝灵狐作揖：“愿再见面时，你们已经等到你们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