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说起这事，小白狐炸毛蹦起来，又怕吵到龙焱，声音很小地说道：“我是狐仙！我的名声都被那群狐妖败坏了！”

  “……”还有名声？？？

  “吃过人的是狐妖，没吃过人的狐仙！我可喜欢跟你们一起玩了，怎么可能伤害你们？”小白狐愤愤道，“要不是那群外来的红狐，我可是你们心里最可爱的小宝贝。”

  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行吧，我知道了，明天你就带我们去找狐妖。”钟曦白摆摆手，怕再听下去，他得把年夜饭都吐出来。

  “哎，我带你去找狐妖，你也要帮我一件事。”小白狐急急忙忙表明来意，“我的功德修满了，只要得到人类的封赏就能得道成仙。”

  狐狸讨封？

  在青城那么久，各种狐妖狐仙的传闻信手拈来，狐狸讨封的故事他耳熟能详。

  传说中狐狸修炼到一定程度，会找一个人问它像什么。

  若是那个人说像人，它只能做人，如果那个人说它像神仙，那它就能得到认可得道升仙，如果那个人说它像畜生，它就会失去所有道行，沦为畜生。

  这不是传说吗？居然是真的？！

  惊诧不到三秒，就被接二连三的哈欠打败——

  真就真吧，他现在只想睡觉，语气敷衍道：“你看起来就是一个美丽的神仙吧，祝你得道升天，位列仙班~”

  话还没说完，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别睡！”小白狐恨不得把他从床上揪起来，“现在的狐仙讨封可不像传说中那么随便了。”

  钟曦白勉强撑起眼皮子：“你需要我做什么赶紧说，我真的好困。”

  嘿，这小子忒没礼貌了！我可是狐大仙！

  小白狐气哼哼地瞪他，想到有正事才不跟他计较，从背后取下背着的卷轴。

  它把卷轴展开，里面浮动着密密麻麻的金字，看起来有点像字体加粗的摩斯密码，但仔细看并不是。

  “这是什么？”钟曦白问。

  “记录了我一生重大事件，要交给神官审核。”小白狐指了指右下角的位置，“你在这里按一个手印。”

  “按手印？”

  “对呀，证明我做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你们人类签合同不是都要签名吗？一样的道理。”

  钟曦白：现在的讨封都那么高级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做的是不是真的？”钟曦白把自己的手藏进被子里，他才不傻，合同不能糊里糊涂签，手印也不能糊里糊涂按。

  见状，小白狐不悦地挺起胸脯，瞪圆那双乌黑的眼睛：“你这个人类怎么那么多疑啊！我给你翻译一下里面都写了什么。”

  它爪子一挥，卷轴上空就浮现出现代简体字来：

  “狐仙小灵的一生。

  我叫小灵，从小生长在青丘山，一生吸食日月精华，从未伤害过一个凡人。我于二十年前下山历劫，做过无数的好妖好事，据统计，扶老奶奶过马路101次，拾金不昧90次，撮合凡人姻缘42次，协助降伏妖怪39次……”

  长篇大论之后，右下角是署名小灵，证明人钟曦白。

  钟曦白抽了抽嘴角，一时表情木然，如今妖怪修仙，就连扶老奶奶过马路也能算作功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