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焱走了。

  古月酒还在发呆。

  他记得他见到了好多恶鬼，还有很多很多蛆虫，蛆虫爬满他的身体，地板长出的手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拖进了地狱。

  现在的他还活着？

  古月酒用力揪了揪自己的手臂，会痛，还活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狐妖来寻仇？还是另外有厉鬼感召到灵力？

  夜十一点。

  龙焱帮钟曦白简单处理伤口，抱他到办公室的沙发躺着，自己坐在沙发里，把大腿给钟曦白当枕头。

  另一个房间的成员陆续醒来，摇摇晃晃回了总部。

  他们隐约猜到是狐妖搞的鬼，但那些幻象太真，太吓人了。

  再者他们也敌不过对方的妖力。

  嗯，他们是被对方妖力压制，绝不承认是被吓晕过去的。

  看过龙焱拍的照片，古月酒揉着还在发痛的太阳穴：“看来我们惹上了一窝狐狸。”

  不是一只，而是一窝。

  “必须杀死它们，必须杀死它们。”古月酒往椅背一靠，声音低沉疲惫。

  他出生在青城的一个小村庄，村里的家家户户都供奉狐仙，在村民的眼里，狐仙是拯救他们的神民。

  后来他来到市区念书，听到很多关于狐妖不好的传闻，回家问爷爷，爷爷斩钉截铁告诉他：“青城的狐妖不会伤人。”

  可是，就是爷爷口中不会伤人的狐妖，要了那个村庄好几个家庭的命，后来一个云游的道士途径村庄，才把那只已经修炼成七尾的黑色狐妖抓住，鞭尸三日吊在村口的狐仙庙里。

  从那之后，爷爷整天唉声叹气，没再说过狐妖不会伤人的话了。

  也是从那之后，古月酒对狐妖狐仙之类的东西没有一丝半点好感。

  “我同意古老师的看法，必须剿灭这窝狐妖，否则他们还会继续伤害青大的学生。”简晗冷冷地开口。

  “说抓就抓？哪有那么容易？”张玉宇冷哧一声，扶了扶刚绑好的石膏，“狐妖来的时候，你抓住了吗？”

  ……

  古月酒被他们吵得脑壳痛，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抓一定是要抓，但目前还得从长计议。”

  他们的力量不如狐妖，不能蛮干，只能智取。

  只是……

  古月酒觉得他们的智商也不如狐妖。

  这可怎么整？

  “如果它们不再作乱，还要抓吗？”

  钟曦白坐起来，靠在龙焱的肩膀上，侧头看向古月酒。

  刚才他们讨论的时候钟曦白已经醒了过来，脑子里不断重复小狐狸哀哀的呜咽和蓄在眼眶的泪。

  对他们而言，死了一个无足挂齿的动物。

  对它们而言，死的是它们的亲人。

  “抓。”

  古月酒把一支烟叼在嘴里，掌心把玩着黑色的骷髅头打火机。

  “你若不抓它们，它们便会来杀你。仇已经结下，立场已经分明，谁更强大谁就是赢家。”

  “小白，你知道人类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妖魔鬼怪吗？因为它们捉摸不透，因为它们强大，它们就像阴沟里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会咬破你的喉咙，给你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