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解决了几个出头的人之后，其他的人就不敢再说话了。”周骐说道。

  人总是趋利避害，当震慑住了领头人之后，从众也会一哄而散。

  “不过同理，如果局势对你有利，他们也会站在你这一边。”周骐接着说道。

  “这个可能性几乎小于零。”迟默说道。

  “你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尝试暗杀。这也是对你来说，最容易的一条路。”

  “我暗杀他就是被害者，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变。”迟默微微攥拳，她先前就想过这个办法，但那样即使自己达成了目的，那些冤屈依旧深埋于地下，永远都不能为人知晓。

  “那就剩下第二个了，利用这次备战。”周骐说道。

  “备战？”迟默皱眉问，“我们真的会开战吗？”

  “有些矛盾已经调和不了，有的仗也不能不打。”

  “可我们已经安逸了太多年，和上面的人根本不能同比。而且，如果开战的话，战场选在哪里？”

  “这就要看哪边先憋不住了。”

  迟默顿了顿，看着周骐：“您早就想好了？”

  “差不多吧。”周骐悠悠的说道。

  “可他是您的……”

  “可他做的错事太多了。”周骐看着窗外，叹了口气问道，“林哲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应该就是最近了。”

  “走吧，剩下的回去再说。”周骐说道，“回侦查局。”

  “是。”郑朔调了挑后视镜，说道，“局长，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不用管，他们也就只敢搞点小把戏。”周骐淡淡的说道。

  迟默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辆黑色的车一直匀速跟着他们，问道：“是谁？”

  “还能有谁，你的死对头。不过大白天的，他们还不敢做什么。”

  回到侦查局，门口那两个眼熟的机器人果然不见了。好像它们在门口负责守卫已经十好几年了，自从自己来的时候就有，没想到这就没了，换成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他们是新来的人，正好最近没什么任务，就轮流守卫了。”周骐解释说。

  “那两个机器人，您没留下什么数据吗？”迟默忍不住问道。机器人又不是人，只要有数据换个地方就能恢复。闫恺他都留下了备用数据，这两个……

  不料周骐摇了摇头：“这两个的数据没什么意义。他们不像闫恺，没什么感情系统，留下的数据也没什么用。”

  “所以他们就永远的消失了吗？”迟默问道。

  “你会对一张纸一个笔有什么感情吗？”周骐问道，“感情从来都是相互的，他们没有这个感觉，你也没必要为这种事伤感。”

  迟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郑朔将车停在了停车场，周骐淡淡的说道：“走吧，去我办公室。对了，去拿个备用电脑过来。”

  几个人回到周骐的办公室，这里还和之前一样简洁，不需要的什么都没有。

  周骐把硬盘插在电脑上，开机之后，主机什么显示也没有。

  周骐敲了敲键盘：“躲着有什么用，赶紧出来。”

  电脑上还是什么也没有，周骐把电脑往前一推，淡淡的说：“装个杀毒软件。”

  “是。”郑朔推了推眼镜，闫恺立刻跳了出来，“干什么，不带你们这样的。”

  “说，地上的事是谁的主意？”周骐抱臂问道。

  “迟默的，我就是个给她打杂的。”闫恺义正词严的说，“我早就劝了她好几次了，她听都不听。”

  “谁让你多嘴的？”

  “我没有。”闫恺弱弱的解释说。

  “他真没有……”迟默咳了声，觉得自己好像要帮他一下。

  “没有什么，你们两个就没想过万一出点事，谁都救不了你们。”

  “这不是没出事吗。迟默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还没这个本事能发现我的存在。当初你的计划不就是这个吗？”闫恺说道。

  “那是你们运气好，你们要是出事了还能在这和我吵？”周骐瞪了他一眼。

  “局长，要是两方开战的话，我们有必胜的把握吗？”郑朔适时的打断他们的争执，“从他们带回来的资料来看，地上似乎已经掌握了某些生物武器。而我们又刚巧销毁了一大批人工智能。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胜率？”

  “会又能怎么样。没人听什么办法也没有。”周骐说。

  “不过好在地上的各个据点之间也有矛盾，似乎可以利用。”迟默说，“而且掌握生物武器的只有一家。”

  “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输了固然不好，他们输了，也是个灾难。”周骐调出资料，淡淡的说道，“如果能平局，就再好不过。”

  地上地下早就可以打通融合，只是因为多年堆积的宿怨，致使两方都无法坐下心平气和的谈判。如果能趁着这次机会谈一谈就好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资料交不交上去。这无疑会是个极大的帮助，但……如今地下的领导者，只怕不会见好就收。”郑朔说道，“但这些在我们手里，也没什么用。”

  “不急，以后看看再说吧。”周骐无所谓的说，“现在，还是先联系上林哲，让他这几天找时间回来。”

  “他回来了，赵叔呢？”迟默问道。现在地下已经通过了销毁人工智能的提案，外面随处可见监测机器，林哲又不可能将他一个人扔在上面。但到了地下，他逃不开那些无处不在的检测仪器。

  而且赵叔还不像闫恺，他就是被制造出来照顾孩子们的，不像闫恺样样精通。他未必能躲开那些搜查。

  除非是像侦查局这种即使检测到也进不来的地方。

  “这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周骐幽幽的说。

  “闫恺呢，您要怎么办？”迟默看着电脑问道。

  “我还能怎么办，删库跑路吗？”周骐笑了声，闫恺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总觉得他好像也不是在开玩笑。

  “好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至于你。”周骐看着迟默，“建议你先在这里待几天，其他的等林哲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