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万一有问题，我赶不及过去怎么办？”林哲坚决不同意。

  “你还能在车里待一整天加一晚上？”

  “有什么问题？”

  迟默沉默了一会，说：“万一他们看见起疑心怎么办，你还是先回去。”

  林哲也沉默片刻，问道：“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吧？”

  “怎么了？”

  “我已经坦诚相对了，什么时候能看见你的诚意？”

  “我哪里没有诚意？”

  “那么能不能和我具体说说你的计划？”先前因为怕她多想，所以没仔细问她的计划。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再亲密的人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更何况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会和你共享我得到的所有情报，这还不够吗？”

  “谁让周骐在我那有案底呢。”

  “哦？什么案底？”她好像突然来了兴趣，听说他们之前有过几次合作，是那时候出过什么糗事？

  “等等，一会联系，有人来了。”门外闪过护士的影子，迟默赶紧说。

  护士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一杯水和不知名的药片：“消炎药。”

  她拿过药片，看了一眼吞了下去。

  护士看着她吃完药，在挂着的病历本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看不懂的字，不带感情的说道：“早点休息吧。”

  脚步声逐渐远了，林哲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东西？”

  “不知道。”她诚实的说。

  “吃了？”

  “吃了。”

  “不是，你是不是真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林哲直接被气笑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吃一个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初步判定脑子不是进水就是有坑。

  “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里面做手脚，又不能现在拿去化验。行了，有事我再联系你，现在人多。”

  人生第二次，林哲被人挂了电话。

  迟默打了个呵欠，困意逐渐来袭。那个药果然有问题，她趁着清醒将耳钉扔进下水道，不知道一天的时间够不够，只能祈祷林哲能保持理智，不要轻举妄动。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他确实符合周骐给自己的资料，不择手段却又负责到底。确实是个靠谱的合作对象，如果他不是两面派的话……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握紧手里的针，让自己保持清醒。没十分钟，她就听见有人进来，叫了她两声，见她没有反应，就推动她的床，不知道要把她推到哪里去。

  他们果然等不及了。自己只是故意露出破绽，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奏效。他们察觉有人在调查他们，不外乎两个结果，要么做样子给她看，要么解决她。既然先前那个叫郑朔的在这里失踪了，自己也赌他们会选择解决自己。

  深入虎穴，是最快的调查方法。

  旋转餐厅。这里不仅是五星级的饭店，也是各大沙龙会谈钟爱的地方，隔三差五的就能看见一群商务跑车聚集在楼下。

  “李昇轩李先生？”一个年轻的生面孔轻轻拍了拍李昇轩的肩膀，询问道。

  “你是谁？”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在座的他都见过，但这个人，自己应该不认识他。

  “天狱，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吧。”他在李昇轩耳边小声说，“请配合一点，我不想和先生一起出现在明天的新闻里，我猜李先生也不想。”

  李昇轩沉下脸看着他，半晌，举起酒杯，向周围的人示意，随后和这个人一起走出大楼。

  他被人塞进了车里，前后四个人守着他，防止他跳车逃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他面色不悦的问。

  “怎么会不认得，李先生可是新闻里的常客。”那个把他带下来的人笑眯眯的说。

  “无缘无顾的，还请几位给我个解释。”他沉声说，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把他绑走。

  那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李先生自己心里清楚。”

  他刚想说什么，左边那人突然拿出了个黑色的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又往他嘴里塞了个布团。他一下子怒了，呜呜的挣扎了两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又被一下子按回了座位上。

  “还请先生配合一下，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我这个人比较怕麻烦，其实也不太想对您用强制手段，但您也不要为难我。”

  李昇轩被他们押着，带到了一个审讯室一样的屋子，摘下眼罩和布团。头顶的灯光只照亮了他的那张桌子，有人想给他戴上手铐，被一开始的年轻人挥手斥退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闫恺，虽然按规定我应该对自己的身份保密，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我能控制的。”将他叫出来的年轻人坐在他对面，灯光照不到他，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李昇轩冷冷的问。

  “三月十七日，请问您在哪？”闫恺翻开笔记本问道。

  “三个月前的事我怎么记得！”

  “四月二十一号，您在哪？”闫恺一边做着记录，一边接着问。

  “我都说了我不记得！”

  “三天前，五月十二日，您在哪？”闫恺眯着眼睛问，“再具体一点，下午五点到七点，您在什么地方？”

  李昇轩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我有向你汇报行程的必要吗？”

  闫恺笑了笑：“您大概对我们还不是特别了解，这是个没有规则的地方。”

  “你们大概也对我不太了解。”李昇轩冷哼一声。

  “恕我直言李先生，在这的无论是您还是您父亲还是一个贫民区的乞丐，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闫恺微笑着说，“我不想得罪您和您背后的势力无关，所以也请不要为难我。”

  “难道不是你们在为难我？”李昇轩拍桌子站了起来，“在我家的酒会上莫名其妙的绑走我，进来就是一顿审问，请问我犯什么罪了，你们有什么证据，逮捕令呢，手续呢？”

  “请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这不是一个讲规则走流程的地方，也不是一个会受您威胁的地方。”

  “你！”

  “请相信，我是想帮您，只要您如实交代。三天前的下午五点，您在哪里？”

  他恨恨的瞪了一眼，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一屁股坐下，冷冷的说：“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