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布不是你换的吧？”陈铁生看着陆三，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是我换的，但是当时太紧张了，我就忘了是从哪里拿的了。”

  “是吗？那就请你好好想想吧，如果这个想不清楚，那这个案子便还得继续查下去了。”

  “警官，我都已经认罪了，那些还重要吗？”

  “所有的证据都必须要形成一个闭环链，也就是说，所有的细节都要经得起推敲。”陈铁生看着陆三，就在他不知如何作答时转了问话，“说说吧，张庆祥，你是怎么杀的？”

  “我往他家里寄了杀他女儿的视频与照片，并要他晚上去安心精神病院的老地方找我。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来四楼。”说到这，陆三冷哼一声，嘴角带着不屑。

  陈铁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陆三，他的体型与张庆祥的体型那可是差了不少，很难想象张庆祥会被他给撂倒，“你确定你自己能直接拿下他？”

  陆三看着陈铁生的表情，“警官，他也跟你一样，见我一个人，一点都不怕，像是觉得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似的，可是啊，可惜的是，他轻敌了。别看我体型瘦弱，可我却有着一把子力气啊。当场，我就趁他不备之时，将他打昏了。等他醒来时，我就把他捆起来了，就用着当年他捆小晴时的结扣捆着他的双手双脚。随后，我用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肉，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我觉得痛快极了，他终于尝到了当年小晴所受的痛啊。最后，我就在他清醒的时候，把他的生殖器官割了下来，并当着他的面，像丢垃圾一样的从窗子那丢了出去。警官，你是没有看到他当时的样子啊，那个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啊。我还拍下来了呢，哈哈哈……”说着，他就像是着了魔般的大笑了起来。

  陈铁生看着他那近乎疯狂的样子，脸色直接就变了，立马沉了下去。但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审讯室，他就找到了陆天朗，“天朗，赶紧详细查查那所精神病院里的人的详细信息，侧重于看看有没有年龄在三十岁的，我要他们的最详细的信息。”

  “好。”陆天朗听完，便开始伏桌敲击起了电脑。

  陈铁生在等待陆天朗查资料的时候，接到了刘亮的电话。

  “陈队，我查过了，没有陆三所说的那个人，他在撒谎。”

  “好，我知道了。”刘亮的一番话，更加验证了陈铁生心里的想法，果然，陆三肯定有帮凶，而且那个人肯定就在精神病院里，而且还是很熟悉精神病院的人。

  “天朗，你说咱们所查的人里，是不是有部分人从来没查过。”

  “哪部分人啊？陈队。”陆天朗盯着眼前的电脑，此时的他根本就没对陈铁生所说的话上心。

  “病人。”当陈铁生说出那两个字时，陆天朗敲击电脑的手指顿时就停了下来，他愣愣地转过脑袋，看着陈铁生，“陈队，你没开玩笑吧，怎么会往那方面想呢？那一个个精神病，脑子都有问题呢，还能杀人吗？”很显然，对于陈铁生的这个说法，陆天朗是不赞同的。

  听完陆天朗的话，陈铁生没说话，但是，他的瞳孔却在渐渐缩小，隐约还透漏出一丝危险的光来。

  意大利餐厅里，林顾念看着早已等候多时的高露，问道：“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就觉得想吃顿好的了，一个人又怕吃不了浪费，所以就叫你了。”

  “哎呀，原来我只是起了个陪吃的作用啊。”林顾念扁了扁嘴，佯装着自己的不满。

  “怎么，免费让你蹭，还不乐意了。”高璐看着她，也开始开起玩笑来。

  “勉强吧。”林顾念说完，看着高露，“怎么想起来来这吃？”

  “这家的招牌菜很好吃的，让你尝尝。”

  “呀，这么好。”

  “那是当然啊。”

  突然，两人的对话就被隔壁桌子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只见隔壁桌子的女生，眼眶红红的，眼泪一个劲的在眼眶里打着转，可她愣是微扬着下巴，不让眼泪掉下来。

  随后，便看到她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哑，不知是她平时说话就这样，还是突然变了音，“你决定好了是吗？”

  她对面的男生，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眼睛也不敢与她对视，只得移开，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的感情走到这一步，我早就感觉到了，只不过是我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我以为你不会放弃我，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

  听到那女生的话，那个男生将视线移到那女生身上，看着她，说了句“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只是不爱我了而已，有什么错啊。你跟她认识了有十天吧。”她的话里满是肯定，没有询问的意味。

  “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跟踪我？”男生看着女生，语气里不知含着什么意味。

  “跟踪？哼，我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的。我连你的手机都不看，我会去跟踪吗。”女生在说出这话时，腰杆又挺了挺，像是在维持着她的骄傲。

  “其实，从十天前，你身上沾染了别的味道开始，我就预感到了她的存在。”

  “你是说味道？”

  “对，你自己怕是都不知道吧，你身上多了股刺鼻的味道，让人闻起来很不舒服。”说完，那女生站起身来。一旁的林顾念明显的看到了她那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便知道此时的她正在强力的将自己所有的眼泪都逼回去。

  “再见，再也不见。”

  说完，那女孩就决绝的离开了。独留下男孩那略显落寞的身影。

  林顾念收回视线，看向高露，却正好看到高露那陷进沉思的样子，她直接伸手给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岂料高露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顾念，我想起来了，我妈在死前的几天里，身上也是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什么味道啊？”

  “那股味道我从没在我妈身上闻到过，对了，但是，今天，我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