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事若反常必有妖
作者:素人不素      更新:2022-05-06 12:38      字数:4135
  离歌入狱已然第三日了,宫里好像忘记了她,除了皇甫临夜,一直不曾有人出现,就连君墨邪亦不曾来过,反观楚倾舞的住处,皆是络绎不绝前来恭贺的人,楚倾舞也在慢慢恢复中

  “夜儿,这两日,你日日来母妃宫中,陪母妃用晚膳,实则大可不必,你应该多陪陪你那侧妃,她刚生了小世子,应得你更多的关注……”毓贵妃语重心长

  “母妃,儿臣初为人父,方知做父母的不易,更是知晓了母妃的不易,遂,越发想,得空便多陪陪母妃您……”

  “哟,我的夜儿真的是长大了”毓贵妃面带欣慰笑容,为皇甫临夜夹着他爱吃的菜,二人上演这母慈子孝,待二人吃完饭,皇甫临夜扶着毓贵妃坐到软榻

  “还有事?”毓贵妃看着踌躇,且仍没有要走的意思的皇甫临夜

  “……儿臣……”

  “怎么还吞吞吐吐了,同母妃,还有什么是不好意思明说的?”毓贵妃看着皇甫临夜

  “儿臣……”

  “倒是说呀……”

  “儿臣想恳请母妃,向父皇求情,放了楚离歌……”皇甫临夜终是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

  “母妃,如今倾舞母子平安,想楚离歌亦是无心,不如就放她出了那刑部大牢吧,这也是倾舞的意思,毕竟她二人是姐妹……”

  “哼,你那侧妃如今到顾及姐妹情深了,那夜可是她一口咬定,暗指是她六妹妹推她倒地,母妃才将其关入大牢,如今又充当起好人了?”毓贵妃一脸的精明

  “母妃,倾舞她当时也是一时慌乱,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哼,此事怕是难办了,你父皇已然知晓,想那楚离歌亦是城主的身份,你父皇至今都不曾处理此事,不闻不问,夜儿,你认为所谓何?”

  “这……这些年,我皇室一直子嗣稀薄,父皇亦只有我们几个,自从倾舞有孕,父皇便很是重视,如今涉及谋害皇嗣,想必父皇是要以儆效尤……”皇甫临夜略加思索

  “那便是了,你父皇只有太子同你两个皇子,公主亦是只有璃儿,楚离歌入狱还是母妃亲下令,你说母妃要如何同你父皇开口?那不是自讨难堪嘛?母妃到了这个年纪,断不能如你们年轻人那般,打脸……”

  毓贵妃反问着皇甫临夜的同时,意有所指,那看着就一脸算计的楚倾舞,她本就不喜,虽然宫中这样的人才能活的久,可试问哪个婆婆希望自己的儿媳妇,对谁皆是两面三刀,虚与委蛇,但碍于她入府不久便有孕在身,如今又成功生出了世子,毓贵妃对其亦无法,只能接受,对此,皇甫临夜怎会不明,难在启齿

  “母妃知晓,那楚离歌,当初便是你心系之人,那时你真正想娶的亦是她,只因种种缘由,可事情过了如此之久,不是未发现有何异常嘛?若是仍旧对她有意,为何不再请旨,同你父皇随便编个理由,将她收入夜王府,眼下的事,也可轻易解决,一举两得……”

  毓贵妃再开口,实在不忍自己的儿子,为了一女子如此伤神,而那楚倾舞会如此出尔反尔,怕是知晓了她儿子的心思,心生妒忌,可这宫中,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本是常态,此事如今,倒是简单了,皇甫临夜看着自己的母妃,依旧没有说话

  “可是如今,她仍不愿意嫁于你?嗯?”

  “是,她说儿臣非良人……”

  “什么?”毓贵妃眉头紧皱,心中想着这楚离歌当真是不知好歹

  “罢了,母妃,此事儿臣再想其他法子,天色不早了,母妃早些歇息,儿臣告退……”皇甫临夜不愿再烦扰他的母妃,说完后便起身离开

  “夜儿……”毓贵妃看着,心有不忍,想着是否该由她出面做些什么……

  翌日,离歌涉嫌谋害皇嗣一事,由太子接手调查,夜王协助的旨意,几乎同时到了东宫同夜王府,对此,正合君墨邪意,当然众人不知且不明的是,此事的促成是那毓贵妃所为,而毓贵妃同皇甫临夜的说法,是避嫌

  同时毓贵妃想的是,退一万步想,若真是那楚倾舞自导自演的,若被太子一党查出,也省的她的儿子当断不断,既顾及刚出世的儿子,又不忍伤了那楚离歌的心,事后,不过是被人嘲笑一番罢了,且算不得什么把柄

  最为重要的是她的儿子,她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死活,若那楚倾舞因此受了罚,宫里更不缺‘母妃’这个称谓,她只在乎皇甫临夜,可诸事得偿所愿

  于是,便由君墨邪亲自调查,为何夜王侧妃于梅园摔倒难产,第一嫌疑人楚离歌,这下,君墨邪总算是见到了离歌

  刑部大牢

  离歌依旧那套带血的衣裙,皇甫临夜送来的藕色,离歌任其放在那里,没有动,这几日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离歌面容有些憔悴,君墨邪看着有些心疼

  “我无碍,这辈子还是第二次住牢房呢,说实话这里比临凉郡的要好很多,就是住的时日相对有些长,不过今日见到了你,我便可放心,相信不日,亦可出了这大牢……”

  离歌反安慰起君墨邪,可不想君墨邪听得更是难受,他竟然保护不了她,让她受了这些苦

  “你放心,不出三日,我便带你出了这大牢……”君墨邪承诺

  “嗯,我信你……”

  “你不问我为何今日才来见你?”

  “你定是有你的理由,我又为何要多问……”君墨邪上前拉起离歌的手,示意离歌坐下

  “此事事关夜王,而我是太子的人,公然插手此事,实在不妥,恐落人口实,亦会引人猜忌你我之间关系,日后怕为你惹来麻烦,时机尚不成熟,眼下实在不易被人知晓……”君墨邪为离歌解释

  “我懂,那你今日为何会来?”

  “陛下命太子查明此事,便由我出面……”

  “当真是巧了……”离歌有些诧异陛下的安排

  “先不管那些,那夜,我离得有些远,不曾看清你当时因何摔倒,可是有何可疑之处?”

  “当时,我见楚倾舞虚晃一下,一副就要站不稳的样子,我立马上前,欲扶住她,之后便是众人看到的,我二人一同倒地……”

  “可依楚倾舞的说辞,众人皆理解为是你推倒的她,毓贵妃才会以谋害皇嗣为由,将你入狱,是楚倾舞有意设计,只为陷害于你?”君墨邪当然无条件相信离歌,当即提出心中能想到的可能,对此,离歌心中异常安慰,他总是如此相信她

  “不过这是为何呢?一则你们是姐妹,二则她怎会如此豁的出去,毕竟她临盆在即,稍有差池便是一尸两命……”君墨邪很是不解

  “她许是知晓,皇甫临夜对我有意……”离歌此话一出,君墨邪便抬眼看着她,眼神之中好似想明了一切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就只是这四个字?”离歌嬉笑的托腮扭头,看着君墨邪

  “如若不然呢?”君墨邪一脸的老神在在,镇定自若

  “哼,你哪里来的自信,就不怕我为了离开这破地方,答应什么条件要求?也许还会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离歌越来越大胆,开始打趣起来

  “跟着我,就不能飞上枝头了?”君墨邪看向离歌,二人相看许久,渐渐的皆是眼中带笑

  “也是,你这个树枝,也是梧桐木呢……”离歌笑得更肆意了,这样的君墨邪,叫她很是欢喜,也很喜欢……

  “稍后,我会叫陨星乔装为你送些衣物被褥……”君墨邪不曾错过那藕色衣裙,心中不难猜测定是那皇甫临夜所为

  “不必麻烦了,你不是也说了不会再住多久嘛……”君墨邪打量着离歌

  “你确定你这身带血的衣裙,还能再忍受下去?”离歌听了浅笑,便不再推脱,若不是不想同皇甫临夜有牵扯,也不想叫其会错意,离歌也不会一直忍着,穿着身上这件

  “行了,我也该走了,照顾好自己,我会找到证据……”

  “嗯,好……”

  二人四目相对,眉目带笑,丝毫没有该有得气氛,可外边的某些人却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昼夜不停的向京城而来

  太子府

  “见到她了?”太子皇甫临川看着已不似方才狱中轻松模样,一脸思索的君墨邪

  “可有何有利线索?”对于太子的询问,君墨邪依旧不曾开口

  “怎么?难得见了一面,回来话还不会说了……”

  一旁的瑶姬觉得,是不是因她在此,君墨邪有所顾忌,方一直不曾开口,便转头看向太子,许得到太子授意,瑶姬刚欲起身离开

  “此事,或是那楚倾舞一人自导自演……”

  君墨邪突然开口,方才进来之时,他便发现了此处有其他人的气息,只是不想那人是太子妃瑶姬,可察觉到她要离开,想着离歌一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况且那日太子妃也在场,说不定她当时亦有何发现,毕竟这件事看着太过于简单,毫无任何疑点

  瑶姬听闻君墨邪对她没有避讳,直接开口,当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又看了眼身侧的太子,见太子同她点头,于是她便回到之前位置,继续为太子磨墨

  “她自导自演?就为了陷害自己的亲妹妹,豁上腹中可保享荣华富贵的孩子?”

  皇甫临川觉得这一猜想不大可能,而那君墨邪亦许久不曾开口为他解惑

  “嫉妒使人疯狂,何况是女子……”倒是身侧的瑶姬突然开口,对此,君墨邪并没有否认

  “想必夜王殿下,仍旧对乐安城主念念不忘……”瑶姬胆子到是大了,再次说出心中猜想,想当初,她对那皇甫临夜不也是……罢了,如今她很好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皇甫临川看着君墨邪,观察他的脸色,见君墨邪依旧不曾反驳,便信了瑶姬的所言

  “那这件事儿要如何查下去,难不成,要那夜王侧妃自己承认?”

  “这便是难事,一切都太过正常……”君墨邪总算开口了

  “若说反常,有件事,不知可不可说……”瑶姬看着太子,一脸犹豫,而君墨邪亦看向她

  “说吧……”

  得了太子应允,瑶姬方开口

  “那夜,夜王侧妃全程陪同,席至后半段,毓贵妃皆称累,夜王妃便陪着下去休息,末了,侧妃竟提议要去赏梅……”瑶姬停顿

  “不错,当时我亦听见……”君墨邪回想起来

  “然后呢……”太子听得不觉有异

  “后来,后来众人皆不曾插言,是太子您的侧妃,先声附和……”瑶姬说的有些小心,而君墨邪好似也想到了

  “我派人去查侧妃……”君墨邪当即转身就走,留下太子同瑶姬

  “嗯?本太子的侧妃,就这般可疑?竟叫太子妃同本太子的兄弟,皆对其举动心生疑虑,只为查出她的错处?”太子看着瑶姬,一脸戏谑

  “本公主是太子正妃,小小侧妃何足挂齿,瑶姬还有事,先行告退……”

  瑶姬说完,心下一顿,之后逃似的跑了出去,独留太子一人浅笑,想着,他的这个太子妃,也并不是那般寡淡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