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地有些悲哀，上官清站在自己的窗前，一夜无眠。

  千算万算，她从来没有想过，沐逸箫此时会被所有人放弃。此时他在漠北的军营之内是否受苦，似乎已经没有人再去关心。

  无论是小福子还是上官锋，此时都在为楚国的安定奔波，哪怕是自己何时又为沐逸箫想过。只是他不想当，就能不当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上官清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

  “主公，是时候出发了。”门外的人小心翼翼地喊道。

  上官清沉默着推开了门，朝着楼下走去。今日一早要去军营，去部署这场漂亮胜战之后的事宜。

  素萍和栾才华都在军营之内，宁阳志专门腾出了几个营帐供上官清这些非楚国将士使用。

  说是部署，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后面应该怎么做其实宁阳志心里清楚地很。倒是上官锋决定离开，将楚国的将士们颇为遗憾。

  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上官丞相和护国大将军的线上，一个戍守边疆，一个掌控朝堂。可宁家和上官家的关系依旧淡淡的。

  素萍虽然伤得严重，可并没有伤及要害，栾才华虽没有受伤，可中的毒却十分麻烦。

  “小清，栾才华他怎么样了？”素萍此时已经醒来，只是身上的伤口太多，依旧不能下床。

  “暂时死不了。”上官清摇着头说道，那看着素萍的目光分明是带着控诉的，一醒来就问栾才华。

  素萍哪能不明白上官清的这个眼神，神色微微有些发红，“别这般看我，毕竟是他救了我。”

  原本倒没什么，可如此一来上官清倒是看出了些许的端倪，只是栾才华的毒十分棘手，素萍别到时候错付真心徒增伤心。

  “他可是暗杀的主人，想想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哪有那么容易就怎么样的？”上官清含笑摇了摇头，言辞当中无疑是在敲打素萍了。

  此时素萍心中也十分纠结，心中很是担忧他，可有知道这个人不好相与，指不定是敌还是友。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他。”上官清含笑对着素萍说道，之前上官锋说的话她还记得，似乎上官昊的死跟栾才华有些关系，此时她也是时候去问问了。

  上官清找到栾才华的时候，他正半躺在一旁的软榻上，修长的手捂住眼睛，似乎正在休息。

  “你来了。”上官清还没有走进，他便将手拿了下来，掩着嘴轻咳了两句，语气极轻地说道。

  栾才华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可是显然他也并不在乎，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坐起身。此时上官清已经坐到了距离他不远的椅子上。到了熟人这边，上官清便没有遮掩，她的孕肚便显了出来。栾才华的目光不由从上官清隆起的肚子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开了头。

  “我父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清的语气微冷，虽然栾才华真的帮了她不少，但是他还真是喜欢搞一些跟魂魄有关的事情。无论是素萍的魂魄还是叶哲的魂魄，都是在栾才华的原因之下饱受了折磨。

  “你父亲的魂魄我知道在哪，之前确实是挞拔凛岩想要夺走，可有人截胡了。”栾才华说着不时掩着嘴轻咳了几声。

  “谁？”

  “我。”

  “……”上官清有打人的冲动，“既然你截了胡，那边还给我。”

  “可现在不在我这了，我用他跟别人做了交易。”栾才华坦诚地让人想动手。

  “栾才华，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给你渡一点灵力就能轻松毒死你，还是说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上官清怒极反笑，用盯着猎物的眼神看着上官清。

  “你没有发现，你杀戮之心越发重了吗？”栾才华却没有理财上官清的问题，“你想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官清站起身走到了栾才华的身边，“不需要知道，看来我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准备老老实实地跟我谈一谈了。”

  “你应该想一想，这一次挞拔凛岩拍了那么多灵力高强的人来偷袭楚国的粮仓，可你却用一个生死阵将他们全部送入黄泉。你想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人命这么不屑一顾的。”栾才华眉头轻轻地蹙着眉头，轻咳着说道。

  原本已经准备让栾才华吃些苦头的上官清动作怔了怔，什么时候？是啊……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你放心，你父亲的魂魄此时很安全，只是有一个老友想要见见你。”栾才华抬着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上官清，“当时你遇到陈湘云，不就觉得很巧吗？”

  上官清的目光顿时一暗，陈湘云便是她和安然去琏城路上遇到的女子。明府的老爷的青梅竹马，也是小妾。胎死腹中，说等待一个有缘人，恰恰上官清手中有个阴胎需要找个有缘人才能投胎。当时陈湘云便在言辞当中提到一个人，上官清当时便觉得有些任人摆布的感觉。

  无论是遇到陈湘云，还是当年上官清收了小鬼，本应该都是意外的事情。可这些意外，却在某一天忽然得知，都是被人设计好的。上官清有时候在想，那她的这一生是不是早已经注定了？

  “她是谁，此时是在边云城吗？还是说，这么多年，她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上官清的语气十分冰冷，心想着难不成栾才华还有一个上司？

  “她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便好，她不会伤害你。”栾才华似乎十分不舒服，说完之后便闭着眼睛咳了很久。

  “你……真的没救吗？”或许是栾才华脸色惨白地有些渗人，上官清开口问道。

  “无论如何，上官清你万万不能任由自己那般嗜血。其实你在战场上看着杀戮，心里很痛快对不对。”

  上官清闻言神色微暗，这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的事情，栾才华如何得知？其实她时候回想也在心惊，她那么喜欢杀戮吗？

  “栾才华，告诉我，前世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