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遣散后宫,唯有一后(二)
作者:吕静      更新:2022-05-04 09:52      字数:2163
  沐逸箫转过身,迈着步子便坐到了安岳王的对面。

  “若是我如你一般多好,只有一个想要的王妃,没有担子没有责任。”

  安岳王闻言便笑了起来,含着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这才为沐逸箫也满上了一杯,放下酒壶之后便抬头看向了沐逸箫。

  “可是陛下,您不也立刻就要实现了吗,此时看您的架势,这后宫必散了。这将军府出身的宁妃,微臣听说一直都是如传奇一般的女子,宛若是空谷幽兰,清高自傲。”安岳王含笑看着沐逸箫,似乎有些不解沐逸箫的自怨自艾一般。

  沐逸箫闻言便笑了一声,再没有说话。安岳王这是明知故问,他说只有一个想要的王妃。他很快确实只会有一个妃子,或者说是一个皇后,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我不会亏待宁家的。”沐逸箫将杯子中的酒再次一仰而尽,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转头看向了安岳王,“你的那个大夫安然呢?”

  “陛下有所不知,昨日忽然有人来这府中求见安大夫,将他带走了。后来回来的时候,便说今日还要过去为她诊治。”安岳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娓娓道来。

  沐逸箫闻言顿时白了脸,伸手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石桌之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十分压迫性地看着安岳王,“她怎么样了?”

  安岳王这才微微敛了笑意,“应当是有一些棘手的,毕竟以安然的医术,竟然没有在当日便解决,应当是有些麻烦吧。”

  “她是病了吗?”沐逸箫浑身宛若是没了力气一般,缓缓地坐到了石椅之上,似乎是在问安岳王,又似乎是在呢喃自语。

  “既然担心,何不直接过去看看呢?”安岳王看着沐逸箫,有些不解地问道。

  沐逸箫闻言便没有说话,紧紧地蹙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我不能……”许久之后,才听到沐逸箫极为压抑的话,“怕去了,就不想走了。”

  安岳王闻言便没再说什么,自顾自饮酒。

  “安岳王妃已经到了京城,不知微臣何时才能看到她呢?”安岳王看着有些失神的沐逸箫,淡淡地问道。

  沐逸箫闻言便转头看向了安岳王,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收了收心神之后便十分严肃地看着安岳王。

  “安岳王,你应当知道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可是安岳王妃显然不这么觉得。沐安德还在皇宫之中,她在皇宫之中闹腾地厉害,若是放出来,又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沐逸箫淡淡地蹙着眉头,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这安岳王妃抵抗起来如此顽强。

  “那她……”

  “此刻跟杨太妃一同软禁在了杨太妃的宫中。”沐逸箫自然知道安岳王的担心,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告诉他。

  “哎,也好……”安岳王闻言便淡淡地叹了口气,“月儿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杨太妃了,毕竟是她的母妃。”

  沐逸箫显然对杨太后和安岳王妃没有想要多谈的意思,再次给自己倒了酒,一副就是想要在此买醉的模样。

  “过两日,我将安岳王妃给你带过来,可是沐安德不行。”沐逸箫此刻显然已经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呢喃着说道,“他可是我看上的继承人。”

  安岳王不由蹙了蹙眉头,幸好这府中所有人都是沐逸箫的亲信,而且他也确实知道沐逸箫对他并没有恶意。不然,沐逸箫的这句话,就能将他安岳王府所有的人都送到阎王爷的殿前。

  没多久,便有人来到了这先太子府,这人显然安岳王也很是熟悉。

  “小福子公公,您来了。”安岳王看到了小福子走了过来,便站起了身,含笑说道。

  “奴才见过安岳王。”小福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却也没有等安岳王让他起来,便朝着小亭子走了进来。

  看着此刻显然已经醉了的沐逸箫,小福子不由叹了口气。

  “皇宫之中,不知现在如何了。”安岳王看着小福子的神色,便淡淡地问了一句。

  “乱成了一锅粥。”小福子紧紧地蹙着眉头,对于自家陛下这种惹了事情自己跑出宫避难的事情,他还真是无言以对。

  遣散后宫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基本上所有的大臣都已经聚齐儿在御书房前了。除了上官昊并没有现身,毕竟在外人那看来,上官府出的皇后才殁了没有多久,上官昊最近越发沉寂了起来,许多时候都是请病假,并没有去上朝。

  “那公公现在是准备把陛下带回去了吧。”安岳王含笑说道,毕竟这是一尊大佛。

  小福子闻言便摇了摇头,“看来陛下和奴才都要在这府中叨扰安岳王了。”

  “不叨扰,这是本王的荣幸。”安岳王含笑说道,心中明了,这小福子显然也是看明白了沐逸箫的决心,知道这一件事情只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与其回宫遭受一大堆大臣和妃子的攻击,倒不如直接在皇宫之外避避难。毕竟圣旨已下,显然没有收回的可能。只不过这样看看,这沐逸箫还真是昏君,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相对于大乱的皇宫,灵阁的酒楼便显得有秩序多了,上官清此刻正在吃午膳,可是她醒来了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安然也同昨日说的一般,此刻正坐在去灵阁酒楼的马车之上。他伸手将随身的针拿了出来,随手又从贴身衣物里层拿出了一个瓷瓶。

  将每一根针都在瓷瓶之中沾了沾,继而又放回了原位,马车的颠簸一点都没能影响到他的动作,鲜少的,他的嘴角微微抿着,没有半分的笑意。

  将最后一根针放回原位之后,便将瓷瓶也放回了衣物之中。安然很快便将针重新放好,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本深邃浩如星辰一般的眼眸,此刻也染上了不明的神色,他的手微微握成拳头,“上官清,你本就命不久矣,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