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萍看着茗娘的样子顿时就明了了几分，倒是老鸨和小鬼有些不解的样子。

  “茗娘，你跟我也有些年月了，还这般糊涂吗？”上官清此刻的语气，冰冷地像寒冬的风。

  老鸨闻言顿时也不说话了。

  “以血为契，你就这样对我？”上官清的目光冷冽到似乎能割伤人一样。

  “当时，你明明可以不那么做的！”茗娘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一般。

  “我不那么做？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做，茗娘，你来教教我，我应该如何做？”上官清轻笑一声，反倒是如此，更没有人敢说话。

  小鬼吓得在一旁不敢吱声，他是第一次见上官娘娘发火，好可怕！

  茗娘却没有再说话，她当时有厉化的现象，她知道上官清不是实体，抵御上官清的血契压制无疑会对她造成很大伤害，但她也是以此相逼让上官清切断血契。哪怕上官清不悦，让她魂飞魄散，也不过是白白养了她这么久罢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上官清用她灵力生生将她厉化的三魂七魄拆开，一个个净化再集合。这不但是消耗灵力，更是将上官清好不容易续的命断送。

  只有素萍知道，上官清近十年养鬼才聚齐了这一年的寿命，然而此刻顿时就成了泡沫。

  “茗娘，天道轮回，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鬼魂能干涉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如果当年你不死死罢住你孩子的魂魄，不让他投胎，他至于魂飞魄散吗？你怪你夫君，投河成鬼二十多年内害死他几十个未成形的胎儿，害死你孩子的是他不假，你就不曾想过，害得你孩子魂飞魄散的人是谁吗？”

  茗娘闻言却不发一声，血泪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下。这么多年了，她死死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此刻就这般血淋淋地被上官清剥开，她却无言以对。

  “如果你不再想投胎，要做孤魂野鬼也好，还是要魂飞魄散也罢。毁掉血契草，你我的血契就破了。你让素萍帮你吧！”上官清说着已经坐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素萍此刻真是恨极了茗娘，恨不能立刻就去毁了茗娘的血契草。但是看着茗娘此刻如此绝望而空洞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是好。

  沐逸箫此刻在祠堂里上香，却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上官清有些不同。上官清一年四季没几日能安生，沐逸箫都要怀疑这皇后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太医了！但是，今天的上官清，给他的感觉跟以往不同。

  以前她也是身体不好，病怏怏的，但他总觉得有些怪。但是今日的上官清，明明脸上气色不错，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这才是真正地病了。

  上完香的时候，太监总管便小心翼翼地请示，说要去请了皇后再过来上香。

  沐逸箫也不知道如何想的，张口就说一同前往。

  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跟着沐逸箫，再一抬头，已经到了昭阳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