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笔录
作者:清波淼淼      更新:2022-05-03 01:50      字数:3217
  张冲带着几人进入房间。

  一眼望去,这间房与隔壁摆设类似,张冲也不多说直接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中间,也就是床的前面正对着房门。

  而旁边跟着进来记录的捕快拖了拖西边的桌子,离近一点后,把纸笔放了上去,看样子是打算在那记录了。

  李信看后只好站在了张冲的东边。刚开始李武打算叫着李信去坐到墙角的茶桌旁,结果还是被李信给拖了过来一起站着。

  等坐好之后,张冲对着李信和李武开口:

  “行了,去个人把外面的一个个的叫进来吧。”

  李武几步就蹿了出去,随便抓住一个人,一转身的功夫儿,就又回到了门口。

  这时他的身后迷迷糊糊的跟进来一个男子,看相貌三十多岁。不过李信却注意到对方面色不好,无精打采的。

  远远就闻到对方浑身的酒气,一看就是一夜宿醉的模样。

  进屋后,李武向着二人介绍:

  “这个是住在四号房的,姓张。”

  经过询问对方却只是说道,自己昨天喝的太多,实在醉的不醒人事。

  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就连今天早上起床还都是掌柜的叫醒的。

  张冲见对方,借着酒劲儿一推六二五,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直抽嘴角,知道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说道:

  “那外面有个是你的屋里人吧?”

  见对方浑身无力的“嗯”了一声。

  “行了,你先出去吧。”

  等对方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后,张冲对着李武说道:

  “去把她媳妇叫进来。”

  不多时,门外进来一位妇人,看模样还不到三十岁,比之前的男子明显年轻不少,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见对方站定,张冲便问道:

  “你就是张氏?刚刚那人是你男人吧,他是怎么回事?怎么迷迷糊糊的?”

  只见那妇人听后连忙赔不是:

  “大人您别见怪,三郎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昨晚的酒喝太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酒,真的不是要轻慢大人您的。”

  张冲听完摆摆手说:

  “唉,行了,说正事儿,你家什么情况,家住哪?几口人,都交代一下吧?”

  对方也连忙点头,

  “是,是,我们夫妻二人就是本地人,家住城西的槐树胡同儿。”

  经过对方介绍,李信慢慢的了解到,对方一家的情况。

  他口中的那个三郎,也就是之前那个男人,在家里排行老三,三郎也是周围邻居街坊们的叫法,本名是叫张季。

  现在他们一家儿就只有他们两口人,而她其实是对方续弦的,并不是原配。

  据她所知,在之前张季是一家三口,有老婆有孩子。只是后来张家发生了什么,她就不是太清楚了。

  但是她嫁过来的这些年,却知道每年的腊月初八,张季都会来连升楼喝酒,而且一喝就是一天。

  通常晚上他都能自己回去,有时候太晚没回去,自己就来接他。

  昨天他们住在了这里就是因为,这次张季晚上没有回家,她找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呢,对方就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

  而且叫也不走,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扛不回去,最后只好在连升楼开了一间房。

  等他喝够了,才叫伙计帮忙连拉带拽的把人给扶进了客房。

  之后就一直到了今天早上,她看张季还没完全醒酒,也就没有催。

  反正今天一整天的时间,打算让他多睡会儿,等酒醒了之后在回去。

  张冲听后,仔细梳理一下,又接着询问:

  “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人?”

  “没有啊,大人。昨天把三郎搀回房之后,他后来吐的厉害,我就只是下楼过三次而已,都是下去打水的。”

  “哦?那你下楼几次,有没有看到什么?

  张氏回想了片刻后说道:

  “就是第二次下去的时候,看到了伙计端着酒菜上楼。当时在楼梯上,还走了个对面。”

  “对了,第一次下去打水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个男人在三号房门前叫门。”

  “不过毕竟我不路过那里,就没有抬头看,也不知道是谁,只听声音是个男的。”

  “之后就在也没见到其他人了,毕竟现在腊月了,晚上挺冷的。”

  然后张冲又问清楚了,张家具体地址,以及家庭情况才把对方打发出去。

  等对方走后,张冲还扭头看向李信:

  “你有没有听出什么异常来?”

  李信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张冲只好继续。随后又让李武往屋里开始叫人。

  这次进来的是另一个男人,看着比之前的张季更年轻一些,不过却显得有点紧张。

  “你就是住在五号房的王大?”

  听到张冲的询问,对面连忙不断的点头称是。

  而听过了之前李武的解释,张冲也十分纳闷。

  “你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夫妻两人还住两间房?”

  听到张冲的质问,王大明显更紧张了一分。一副支支吾吾,犹豫不断的样子。

  张冲见状直接一拍大腿,惊断对方的犹豫,更加冷厉。

  “别墨迹,问你就赶紧说。你还想吃板子挨顿打不成?”

  只见王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的一个机灵。只好断断续续的说道:

  “大人,别别,我说。”

  “唉,俗话说家丑不可以外扬,既然大人您问到了,我也就如实说吧。”

  “其实,我们夫妻二人之所以这样,实际是因为昨天傍晚刚刚吵完架。”

  “现在想来也不知道当初是为了什么争吵,好像就那么话赶话的吵了起来,还越吵越厉害。”

  “当时我也是脑袋糊涂了,结果当天晚上她就收拾东西打算回娘家?”

  “等她走后,我自己一个人冷静下来,想想真不应该,之后就追了出来。”

  “可是当时追的时候也太过着急,等我赶到城门的时候,看着早就已经关闭的城门,才想起来,她出门的时候,早就过了关城门的时辰了。”

  “幸好当时天色也不算太黑,之后我就一路的沿街打听,就慢慢的找到了连升楼。”

  直到向酒楼的伙计打听之后,这才找到。

  “结果等我上楼后,在门外说了半天好话,她死活不让我进去。”

  最后没办法,只能叫伙计又开了一间房。

  张冲听完后,下意识的说道:

  “嗯,那之后呢?”

  而对面的王大,也一副没反应过来似的。

  “之后?之后就没了啊,我白天忙活一天,晚上回家又跟她吵了一架,然后又追着她跑了半个县城,累个半死。”

  这时张冲打断道。

  “你是干什么的?”

  对方思路突然被打断,愣了一下。

  “哦,哦,我什么都干,主要就是走街串巷,买炊饼。”

  张冲扭头看了看,旁边记录的人之后。

  “嗯,你接着说吧。”

  王大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

  “开了间房之后,躺床上我就睡着了啊,一觉到了第二天早上。”

  “然后跟伙计打听了一下,知道她还没走呢,我也就放心了。”

  “当时也就没有再去催她,我这人最笨,也不会哄人,所以就打算看住她,只要不走就行。等她气消了,在叫她回家。”

  “嗯,那你昨晚回屋后,有听见什么动静么?”张冲惯例的问道。

  王大努力的回忆着,用不是很确定口气说着。

  “没有吧,昨天睡的太死了,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儿。”

  “不过,昨天刚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了房门口,有好几趟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也可能没有,也没准是我做梦梦见的。总之昨天晚上的事儿,不是很清楚。”

  等王大刚刚说完,李信突然问道:

  “你家明明在城东扁担胡同儿,可是为什么你们却跑来了城西的连升楼?”

  “哦,您是问这个啊,其实并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娘家在西边。她要回娘家,走东门出城反而要绕远路。”

  李信听完才明白过来,不过只能轻叹一下,

  “好吧,这个自己在问之前还这没考虑到,主要还是触及到了自己身为单身狗的思维盲区”。

  等全部记录之后,张冲也把他也打发了出去。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了,也就是王大的媳妇,住在三号房的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