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找到宫铭
作者:古文友      更新:2022-05-03 01:41      字数:2420
  才站稳身子,侯嫮只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太安静了……

  崖底距离上方这么点距离,上面那么多人还有火把,可是现在——

  听不到一点声音,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就好像是在一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

  剑奴上前一步握住了侯嫮的手,温热的掌心将她有些微凉的手紧紧包着,暖意由此而来。

  侯嫮看向剑奴,心下稍稍安定,便接着往前走。

  宫铭在悬崖下面,可听那些人说,那是昨夜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过了一天,他走了多远。

  二人走着,突然在一处放慢了脚步,鼻尖一点血腥味传来。

  侯嫮耸了耸鼻子,闻着这股血腥味就往前走,剑奴手中持剑跟在侯嫮身后,还警觉的四处探查。

  面前是一堆长势喜人的杂草,味道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剑奴走到侯嫮身前,弯着身子,手中剑小心翼翼挑开那些杂草,

  里面是一个山洞!

  剑奴扭头看了侯嫮一眼,先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比外面还要黑上一些,剑奴才走进去几步突然被绊了下就是一个踉跄。

  反应迅速蹲下身子,剑奴从胸口中掏出火折子吹亮。

  是个人。

  面朝着洞壁整个人半瘫着,就是剑奴方才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腿也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眉头一皱,剑奴伸了手将那人的人掰过来,又用火光照亮……

  是宫铭!

  “小姐,王爷在这里。”

  外头的侯嫮听了这话掀开杂草就走了进来。

  洞内很是昏暗,可侯嫮视力还算好,也看到了,狼狈的不成人样的宫铭。

  平心而论,他们二人见面的次数不算多也不叫少。

  不算平日上朝,上一次二人见面,还是刚从蔚川回来。

  他来讨茶喝。

  那日穿的和如今的他一样,都是黑衣,都在衣角处绣了云纹。

  只不过今日身上穿了盔甲,那天却是红带半束发,高头大马少年郎。

  怎么现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侯嫮蹲下身,细白的手指颤颤巍巍往前伸,在感受到宫铭鼻下那一点浅浅的热气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晕过去了。

  才打算看看宫铭身上的伤,外头突然吵了起来,

  侯嫮一惊,扭头看向洞口。

  剑奴带她一人离开绰绰有余,可要是加上一个昏迷不醒的宫铭,是走不了的。

  况且宫铭身上的伤,能让她闻见血腥味,那必定还有别人能闻见。

  不能将宫铭丢在这里,也没办法带他走,可他们三人都留下……

  侯嫮并不确定,剑奴能否敌过外面的人,保下他们二人。

  眼睫颤动,侯嫮抿着唇,心下一阵无力。

  剑奴看着面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的侯嫮还有人事不醒的宫铭。

  眸光一闪,剑奴上前将宫铭身上染了血的衣衫撕下来绑在自己的身上。

  “阿姥……”侯嫮有些怔愣地看着剑奴的动作,心尖颤着,牙齿不自觉咬着下唇。

  “小姐,将王爷身上的伤用布包扎好。”剑奴说着走出了洞口,过了片刻又返回,手里多了些干净的杂草,将这些杂草铺满了整个洞口只留下二人坐下的空间。

  “这些杂草可以尽可能藏些味道,”剑奴伸手摸了摸侯嫮的头,“小姐可以的,对吗?”

  侯嫮仰着头看着剑奴,聪慧如她,自然已经明白了剑奴的意图。

  衣袖下的手攥成了拳头,侯嫮面上带起一点笑,“阿姥放心。”

  剑奴点点头,出了洞口又将那些杂草往里面塞了塞,确保有人看过来也只会觉得是山峭里长出来的,而不会怀疑里面有个山洞。

  没有离开,而是在山洞前方躲着。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侯嫮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怕自己呼吸声太大就拿了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她没有扭头,而是保持着看向宫铭的姿态。

  脚步声近了。

  而后是刀剑相交——

  外头的剑奴一把长剑孤身战于案国士兵之中。

  一剑就是一命,身上的墨蓝色衣服染了血,就成了红紫色。

  来的人越来越多,剑奴似是不敌,急匆匆就往远处跑,经过那“杂草”时没有多看一眼。

  脚步声近了又慢慢变远……

  危机算是告一段落。

  侯嫮放下捂着口鼻的手,手心一片濡湿,有汗也有呼出来的气。

  收了心思,开始查看宫铭身上有哪些伤口。

  左肩处有伤,上了药,现在是红的血白的药乱成一团,腰腹处用布巾绑着,打了个粗糙的结。

  左手臂还有两处小伤,腿上有一些划痕。

  侯嫮手中拿着从宫铭胸口掏出来的匕首,干脆利落从里衣割了几条干净的布下来。

  和外衣一样是青绿色的,料子柔软轻薄看的出来价格不菲。

  侯嫮弯着腰,先是将宫铭肩上那处伤绕了几圈缠好打了结。

  又将宫铭放平,自己半跪在一旁,将他腰腹处的布巾解下后,上面的伤口还往外渗着一点血,隐隐还有些黄色的脓水。

  这处伤没有上药。

  旁边放着个药瓶,侯嫮捡了过来,正想帮宫铭上药,药瓶倒置抖了几下,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也是,要是还有,宫铭该是会给伤涂上药的。

  拿了一小条布,侯嫮细细擦拭着流出来的黄脓,而后又拿了干净的布条将这处伤口包好。

  伤口全部处理完毕,侯嫮已经出了半身的汗。

  而躺在地上的宫铭一点动静也无。

  伤口太深了,没有上药,这里连水也没有就是擦拭也做不到。

  要是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了……

  侯嫮咬着下唇,汗水湿了鬓发,心慌的可怕。

  剑奴也不此时知如何了……

  没有案国士兵,这方圆几里地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孤零零两个人。

  一个完全不通武艺,一个武艺高强却人事不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深了。

  侯嫮坐在宫铭身侧,双手抱着膝盖,纵使一天奔波困倦还是强撑着睁开眼时刻注意着周遭的一切。

  外面有几声乌鸦的叫声,也可能是猫头鹰的,大晚上的,实在是唬人。

  侯嫮突然觉得有些冷。

  愣了一下,她都觉得冷,那受着伤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宫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