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作者:古文友      更新:2022-05-03 01:41      字数:2397
  倒是他失策了,以为琼玉心悦叶英,等叶英尚了公主,他就该是个好掌控的棋子,却不知……

  这两人才是情深!

  …………

  …………

  黄松等人动身的第二天夜晚,叶英也有了动静。

  将盔甲一件一件穿好,视线最后落在穿上的那瓶白瓷红盖的药上,斜长的双眼微敛,叶英将其拿起放进了胸口处。

  镇康有华冬荣的老部下,宫铭才打下南伞,那日看起其士兵不到千人,他断不敢在这个时候攻打镇康。

  孤身一人一骑,叶英去了萧山。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连在南伞的宫铭,也不知道如今叶英早就不在镇康。

  永珍的圣旨到的时候,上京的信件也到了宫铭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英即刻归永珍!”

  “叶英被召回,边关无事,王爷可归。”

  宫铭垂着眼,唇边泛起一点笑,信件上是一手娟秀的小楷,只是勾笔锋利,收笔利落,硬生生透出一股子果断肃杀来。

  边关无事可归京,让他想想,他都……快有四个月没见到侯嫮了吧?

  边关不知岁月久,这封信件入手,看见了那字迹,宫铭才有些恍然,来的时候还未新年,如今都已是暮春。

  瑞凤眼稍垂,宫铭将信件折了几折放进了胸口,右手一挥招了一边的钟招来,“等到南伞交接成功,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钟招点点头,他手里也拿着一封信,看样子和宫铭刚刚收起来的一般无二。

  宫铭一抿嘴,突然觉得钟招有些碍眼,“你退下吧。”

  钟招面上有些迷茫,却还是依着宫铭的话离开。

  钟招离开以后,宫铭又重新拿出了那封信,手有些用力想要将它撕毁,顿了顿,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即便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一样……我明明这般骄傲,却还是不敢毁了它……

  …………

  …………

  叶英随意坐在草地上,手中把玩着明黄色的圣旨,突然嗤笑了一声,将圣旨随意丢给了一边的苏元福。

  “帮本将军收着。”

  圣旨来的浩浩荡荡,就连宫铭等人都知晓了,遑论黄松苏元福等人。

  可是……他们都准备好了,就差——那么一点。

  “将军,何时……”苏元福再气,此时也是无法,只能问叶英何时回去。

  叶英坐的吊儿郎当,嘴里咬着一根草杆,抬头看着天,“谁说本将军要回去了?”

  “将军!”苏元福惊讶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叶英从地上拿了块石头,放在手里掂量着,“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回去,可不是本将军的风格!”

  南伞是他丢的,却推在了华冬荣的身上!

  这么多天,流言蜚语听见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他也了解了,他就算是再无能再废物,不为了自己,为了老将军,他也不能就这样窝囊地回去!

  更何况,这计策他藏了这么久,临到头了放弃,怎么着也说不过去。

  叶英坐着,苏元福是个小将,对叶英是敬畏远大于平时的熟稔,一时也不知如何劝阻。

  他自然也希望叶英能够留下,可这是圣旨,抗旨……真的没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都是后话,叶英终于站起了身子,看着不远处坐着的士兵,“都安排好了?”

  苏元福点点头,“安排好了。”

  本来这一计策是要引宫铭过来的,不过如今他被召回,想来宫铭等人也该回京……

  还省事了呢!

  …………

  又是过了半月,南伞才正式交到了天越边关官员手中,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千余驻守士兵。

  交接完毕,第二日宫铭等人就出发归京。

  他们从南伞走,任仲平罗景文在风渡口,倒是不太顺路。

  这天下起了绵绵小雨,宫铭并不在意。

  春日多雨是常事,前面就是萧山了,蛇虫多,大家涂上了药膏。

  可见度有些低,宫铭皱了眉,伸手拨开绕成一团的杂草,大步跨了过去。

  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丝淡淡的不安。

  一步一步走过,地上的杂草淹着雨水,软绵绵的,雨水落在树上,又从树叶落到头上。

  天色也渐渐暗了……

  “嗖——”

  箭雨如瀑,迎面而来,

  “有敌袭!”

  丈八蛇矛击打着铺天盖地的箭矢,宫铭眯着眼,是案国,是……叶英!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召回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并且是埋伏!

  他什么时候到的!

  信息的认知不对等,是战场上最大的忌讳。

  箭雨停下的时候,宫铭手中的丈八蛇矛横放于身前,抽空往后瞄了一眼,虽未有死亡,可受伤是难免的。

  越是这般时候,宫铭反而越是冷静,“前面还有埋伏,戒备!”

  钟招几步走到宫铭身侧,“王爷,末将去探路。”

  宫铭侧眼看向钟招,一颔首,“苏牧,你带队人和钟招一起去。”

  苏牧是宫铭的亲兵之一,其探查本领高强,且武艺不弱。

  苏牧一点头,他有些黑,又穿黑衣,此刻天色昏暗,只能看见一双眼。

  几人对视,踩着草混着雨水的泥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其余人隔开十米的间隔跟在后面。

  走了约莫有百米,也没什么动静,钟招的心稍放下一点,正欲回头和宫铭说一声,却看见宫铭眼眦欲裂,

  “趴下!”

  钟招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突然一重,被人带着摔向地上,

  “嗯哼…”

  闷哼声响起,钟招扭过头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苏牧,他咬着牙,额上一片冷汗,手中突然有些粘腻,是不同于雨水的触感,

  太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子就天黑了,钟招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

  可口鼻间的血腥味儿那般重,他一下反应过来,苏牧受伤了!

  还在怔愣间,宫铭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将苏牧扶起来,盔甲泛着淡淡的银光,钟招一坐起身就发现,苏牧的背后,竟是险险被切了一层皮下来。

  只差那么一点,怕是要整个人被切成两半!

  宫铭动作利落地从胸口中掏出金疮药,径直撒了上去。

  现在还在下雨,若是伤口感染发炎高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