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大概是章节名吧
作者:古文友      更新:2022-05-03 01:39      字数:2333
  罗景文一时大意,就见一箭飞入马车,想要阻拦已经是来不及,手中动作不停,只期望着侯嫮伤不在致命处。

  不过话说回来,面前这些小啰啰看着像山匪,可能躲过他,能躲过百余精兵,甚至一箭直中马车——

  这距离可不短,

  山匪会有这么好的箭术?

  罗景文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解决面前的人才是正事。

  到底是天越的精兵,不一会儿,多数山匪受了伤,又死了些,剩余的见情况不好,一溜烟全跑了。

  罗景文双眼微眯,拦住手下要追赶的步子,“穷寇莫追!”

  吩咐了手下整顿一下队伍,就骑着马到了马车前,深吸一口气,“山匪已除,太师可还好?”

  马车内的侯嫮听着外面兵器相接的声音没了,才素手挑开车帘,眼帘微抬看向罗景文,“本太师无碍。”

  看向外面的狼藉,轻轻蹙了眉,“若是无事就接着赶路吧。”

  罗景文先是松了一口气,太师无事便好,下意识应了声,再看去时,那车帘已经被放下,挡住了里面光景。

  不甚在乎地摇摇头,去了前面队伍。

  马车内,侯嫮拿着那尾翼洁白的箭矢,神色莫名。

  “阿姥,百步穿杨,是不是很难啊。”侯嫮看着那箭矢,轻问出声。

  剑奴略一思索,“百步穿杨是为泛指,需得极大的臂力,眼神也要好,一个失误,便是天差地别。”

  “天越……”剑奴笑了一声,“老奴可以,那摄政王宫铭想来也可以,至于别的人……就不清楚了。”

  侯嫮闻言点点头,手指轻抚过那洁白的矢羽,“果然……不是山匪!”

  道路清理干净,一行人就接着出发了。

  侯嫮坐于马车内,腰间系了罗景文给的香囊,手上还拈着一个梅子蜜饯,五月的白日有些闷热,一旁的剑奴拿着扇子给侯嫮扇着风,看起来不像是有任务在身,反而像是出去游玩的。

  侯嫮将梅子蜜饯塞入口中,手帕轻轻擦了手上的粘腻,掀了车帘往外一探头,“罗将军!”

  罗景文听了声音一拉马缰绳,调转方向走到了马车旁,“太师有何事?”

  还不等侯嫮问话,又接着说道:“傍晚前能到蔚川,想来知府已经做好准备了。”

  侯嫮笑着摇摇头,“罗将军是上京人士?”

  罗景文脸上一丝诧异闪过,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是,下官从小在上京长大。”

  侯嫮点点头,“如此罗将军想必对那赵王余孽姬恪有所耳闻,其人箭术如何?”

  “骁骥营中都说那赵王余孽一杆红缨枪使得最好。”罗景文回了侯嫮的话,“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过,他箭术也是不差的,先前与钟小将军比试过,可是赢了——”

  话未说完,他已经是瞪大了眼,手下攥着缰绳的手用了点力,求证般看向侯嫮,“太师是觉得……”

  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敢说出来。

  侯嫮点点头,突然抬头看向天,太阳很大,隐隐要灼了她的眼,“罗将军,手下士兵是一路跟着你的?太阳大,可别晒伤了。”

  罗景文闻言,先是迷惑侯嫮为何突然转了话题,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而后才了然,“下官会仔细看着他们的。”

  侯嫮点点头,得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才放下车帘。

  罗景文双眼一眯,眼神扫过周遭的士兵,而后又低着头轻笑一声,“太师可真关心你们。”

  话说完,又回了自己刚刚的位置,只是这一次,余光一直扫视着手下人马。

  马车内,侯嫮抬手按住了剑奴扇风的手,“不热了,阿姥也歇会儿。”

  剑奴闻言收了扇子,见侯嫮脸色不佳,关心地问:“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侯嫮摇摇头,“阿姥,此次蔚川一行,比我想象中要更麻烦。”

  她原以为是个普通蝗灾,派了官员下去看看就好,贪官污吏什么的,处置了即可。

  可赵孝彬赵侍中莫名不知下落,了无音讯,蔚川的蝗灾倒是过了,她若是不放在心上,不去也就不去了。

  可偏偏方微石的信件字字泣血,叫她怀疑。

  那知府行事简直可恶至极,她当日险些被气昏了头,回了候府再想起来时脑子也是一阵阵的疼,不能思考。

  气昏了头,不能思考……

  侯嫮眼帘微垂,若是就是要她不能思考呢……

  叫她气,叫她恼,叫她失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一抿嘴,可惜方微石的信件不在身旁,不然,她可是要再好好看一遍的!

  百步穿杨,阿姥可是说了,天越没几个人可以的,刚刚又从罗景文那里得了姬恪箭术不错的消息……

  她一路从上京到蔚川,知道的人不少可也绝对不多,若真是姬恪下的手……

  不仅是朝中依旧有赵王余党,看来这队人马里,也有奸细呢……

  偏偏在她快到蔚川的时候下手。

  信件说了蔚川知府不顾民生为非作歹,那想来周遭的山匪定是多极了,这里又离上京远……

  他们啊,可是给本太师找了个好死地!

  杀了她,责任推给山匪,姬辛知道了又如何?

  不过是多派几个官员来,还能御驾亲征不成?

  到时候,死无对证,除了她,就是砍了姬辛的一条手,到时候再谋反,可就轻松多了。

  越想,侯嫮就越是心底生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知道哪一句话哪一个字,就是别人给你下的套呢?

  偏生钻进去了也不知道,头落下来了,怕还是疑惑着呢!

  这样想着,侯嫮竟是轻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

  若是几年前的她,怕还真是会被骗了,可今时不同往日,赵王余党或许在壮大,她又何尝没有成长呢?

  就是退一万步做最坏的打算,她敢请缨前往蔚川,敢离开皇宫放弃教导姬辛。

  就说明,

  姬辛,学的差不多了。

  起码她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

  就是真的在此殒命,姬辛也不是当初的姬辛了,她相信,他可以,扛起天越!

  守好自己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