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病重,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作者:古文友      更新:2022-05-03 01:37      字数:2411
  宫铭满意地点点头,“最好是没有了。”

  “倒是太师,不是说来城东照顾本王,就带了这个?”

  “也没有那条规矩说不能带蜜饯吧,王府里的小丫头房中,说不定也放着呢!”侯嫮将桌上的汤碗拿起来,走到门口开了门放在外面。

  又站到宫铭身侧。

  “太师打算一直这样站着?”

  侯嫮轻笑一声,“不若坐着?本太师敢坐?”

  宫铭看了一眼屋内摆设,挑了挑眉,“本王以为太师胆子大的很,一身正气,疫症不敢靠近。”

  “王爷也是一身正气,不还是受了害?”侯嫮笑盈盈地看着宫铭,布巾外的眼微弯,瞧着明媚极了。

  二人正说着,又传来了敲门声。

  “怎么,药得喝两次?”侯嫮说着,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凳子,被士兵拿着,侯嫮一愣就听见,

  “这是给太师送来的椅子。”

  侯嫮眨了眨眼,侧身让开,士兵将凳子放在房内,又对着二人一抱拳行礼,随即退下。

  侯嫮看着被关上的门,又看了眼凳子,视线才慢慢移到宫铭脸上。

  他脸上没有蒙着布巾,侯嫮很轻易就能看见他面色如何。

  宫铭的嘴角微微翘起,耳朵也有点红,侯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将椅子搬到桌旁,坐下,拿起刚刚未看完的信封,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谢了!”

  宫铭眼睛微眯,状似不在意地摇摇头,“不必。”

  二人各怀其思,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些什么,却又都在猜测着对方的想法。

  …………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四天。

  …………

  今天是年三十,侯嫮出宫后来了城东,却没有进宫铭房中探望的意思,而是打算接了佩玖回府,好好过个年。

  只是在佩玖屋中看不见人,侯嫮皱了皱眉,想着她许是被事情牵绊住了,不若这点时间,去看看宫铭好了。

  只是才走到宫铭屋门口,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门口也只有一个士兵在守着。

  侯嫮心一沉,提了裙子就要推开门进去,却被拦下。

  “太师还请留步!”

  侯嫮看着那士兵,“你既知是本太师,也拦?”

  “太师莫怪!”士兵这样说着,人却当着门口紧紧不动摇。

  侯嫮眼睛微眯,退后一步,看着那扇门,“是出事了?”

  “请恕属下不能说。”

  侯嫮眨了眨眼,深呼吸上一口气,“本太师在这里等,总无事吧?”

  士兵摇了摇头,还是站在门口。

  侯嫮微微垂了眼,往外走了几步,站在一颗树下。

  上京的冬天,树总是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可落,不用担心打扫的烦恼,却也平白多了几分凄凉。

  不像江南,即使是冬天,也都是绿意盎然的。

  侯嫮就在树下等着,一等,就是夜幕降临,月上梢头。

  房门终于被打开,张乙坤扶着一个士兵颤颤悠悠地走出来,佩玖身上的大袍皱成一团,身上一片狼狈。

  侯嫮走上前去,拦住了张乙坤要行礼的动作,“如何?”

  张乙坤似是想说话,却半天没有声音传来。

  侯嫮略一思索,心中有了考量,“张大人先回家吧,年三十,好好吃顿饭。”

  说着,看向佩玖,“你先回府收拾一下,然后……”

  “我要和姐姐在一起!”佩玖的眼神略显疲态,声音却是坚定极了。

  侯嫮无奈轻笑,想要摸摸佩玖的头却被躲开,“姐姐,不干净的。”

  侯嫮闻言放下手,看着佩玖的眼睛,“那你回府梳洗过后,带着阿姥来城东,好不好?”

  佩玖这才点点头。

  “好了,快去吧,都这么晚了。”

  等到佩玖和张乙坤都离开了,侯嫮才看向门口守着的士兵,“现在可以进去了?”

  “太师请。”

  侯嫮抬手将脸上的布巾系的更紧一些,抬步走了进去。

  屋内有些昏暗,比外面好不到多少去,借着微弱的光走到桌前,侯嫮拿了火折子将灯点燃,房中一下子亮起来。

  宫铭闭着眼感觉屋内有些亮堂,就睁开了眼,恰好看见拿着火折子站在煤油灯旁的侯嫮。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宫铭觉得此言不假,即便侯嫮脸上蒙着布巾,身上穿着大袍。

  看不见脸庞也瞧不清身姿,可自内而外透出来的温润气息,叫宫铭觉得心安。

  更遑论那一双眼,映着光,点点闪烁,似是比月色还美。

  侯嫮将火折子放下,扭头就看见了看着她的宫铭。

  “好些了?”

  宫铭咳嗽几声,苦笑道:“本王这般模样,是不是特别狼狈?”

  “是很狼狈。”侯嫮走上前几步低头看着宫铭,“所以王爷要快些好起来,别让本太师看了笑话!”

  宫铭又是捂嘴咳嗽几声,垂眸轻笑,“嘴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许是因为得了病卧躺在床,或是因为是夜晚看不太清,宫铭的眉眼竟那般柔和,其中带出的柔意像一张大网,要将侯嫮包在其中。

  侯嫮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倒不是嘴硬,只是本太师觉得,这躺着的摄政王,像个病猫!”

  回头看着宫铭,头也高高抬起。

  宫铭摇摇头,闭上了眼睛,“所以现在动手,是最好的时候……”

  “王爷为何总觉得本太师要对你下手?”侯嫮面有不解,看着宫铭,“本太师从不迫害有功之臣!”

  宫铭轻笑出声,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为了天越,为了陛下,你最后会下手的……”

  “那王爷为什么不先下手呢?要将这个机会留给我?”侯嫮往前走几步,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宫铭。

  “快些好起来吧,好起来,对付本太师!”

  宫铭睁开眼,对上侯嫮的目光,“本王说了,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那就劳王爷费心,帮本太师改了这习惯。”移步坐在椅子上,“只是如今病榻缠绵,王爷想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吧!”

  宫铭看着侯嫮,突然不发一言。

  侯嫮没等到声音,连忙扭头看向宫铭,就看到宫铭即使苍白也掩不住一脸笑意的模样。

  “这样很好玩?”侯嫮的声音带了些怒意。

  “尚可。”宫铭点点头,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