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刁难
作者:爱笑的暹罗      更新:2022-05-01 19:25      字数:2308
  郁嫣然屈辱地收回手,阴狠道:“能爬到这个位置,我自然能爬到更高,姐姐,希望你不要后悔给了我这个机会。”

  那夜夜的屈辱,深深刻在她的灵魂里,每到夜里她都恨不得裹上十层厚衣,希望那房门不要再打开,却也希望它开,至少这证明了他的独宠。

  “无论你走到什么位置,在我眼里,依旧如蝼蚁一般。”

  郁欢低声道,随即越过她离去,语气慵懒,丝毫没有尊重,“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九福晋慢走。”

  便是前世她也未曾被她骑到头上来过,只是那些流言蜚语总叫她伤神,以及顾绎心的偏宠,让她觉得无比孤独。

  若非教主在暗里牵制,前世的她反了顾绎心又如何。

  暮色逐渐降临,太阳西沉,月光初显,露出小尖尖,给黑暗带来一束微光,可黑暗的现实永不会褪去,月亮却总是要沉的。

  寅时末,郁欢便乘车前往皇宫。

  正赶上早朝时辰,不少人和她打了个照面,其中便有张灵明,他如今还是风光,封了个协律郎,正八品,比蒙珅品级还要高,背后的人倒是很有本事。

  尹信文停下脚步,淡淡问道:“你怎得在这。”

  “太后请我今日来慈宁宫一趟,也未说什么时辰。”郁欢无奈耸耸肩,“早些来,也免得被挑差错。”

  尹信文恍然,“如此。”

  郁欢低声道:“我瞧着不少面生的,怎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不过是些外官,你不认识也正常。”尹信文蹙眉,这番话倒也提醒了他,这一波外官似乎全被换了,“放心吧,有我在。”

  便是那张灵明他也查过,是谭家推荐提拔的,但以谭家的权力来看,背后恐还有人支撑,这潭水浑浊得很。

  郁欢沉吟道:“我是要您独善其身,莫因我而牵扯过深。”

  “你呀你。”

  尹信文宠溺的笑了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真一点也不客气。”

  说罢,他越过他,进了宫门。

  远远地。

  玉树临风的男子负手而立,贤身贵体,缓步朝她走近,每走一步,呼吸都更急促些,顾修远故作自然道:“身子好些了吗?”

  郁欢低眉,温顺道:“劳殿下挂心,已好多了。”

  说着,一件披风落在她的肩上,嗓音低沉,语气中透露着关心,“天凉,注意着。”还不待去看姑娘眼色,他便匆匆离去。

  郁欢手捏着披肩,望了眼那背影,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属实让她有些懵。

  这一等,便是三个时辰。

  早朝都下了,慈宁宫那边还没有音讯,顾修远站在不远处,悄悄地陪她等,他在外也是建了府邸的,皇宫像个牢笼,他在里边闷得难受。

  又过了三个时辰,郁欢仍笔直地站着,若是寻常女子那腿早已酸软,她一如刚来的模样,不动如山。

  “郁小姐?”

  是单舟,经临沙一事,他得了广文的青睐,也算是水涨船高,闻说宫门有一女子久站着,他便来瞧瞧。

  郁欢持着客套的微笑,道:“别来无恙。”

  单舟拱手作礼,“承您的福,如今是好过了,倒是您...”

  “无妨。”

  郁欢往后挪了几步,示意单舟过来交谈,待近了,才道:“帮我查一查当年的事,殿前太尉申盼,从广文那里入手。”

  单舟皱眉,“这等事,恐在下有心无力。”

  “寻个合适的机会,你告诉广文。”郁欢压低声音,声若蚊蝇,“告诉他,高霖被绑入京了,是谭家的手笔。”

  单舟颔首,“恐他不会信,在下会尽心的。”

  “无需信,起疑便好。”郁欢忽地往地上一倒,手撑着额头,虚弱得不行,单舟赶忙来扶她,却无从下手,只是身子低下的那一刻,听她道:“想办法让广文来见我。”

  话音刚落,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原是那苏公公,他刚走近,便见这副场面,“您没事吧。”

  郁欢强撑着身子起身,瞥了单舟一眼,而后揉了揉眉心道:“无妨,您怎么来了。”话还未说完,单舟便离开了。

  这一举动好似郁欢故意找得机会,故意摔倒,让人以为是单舟推的她,故而可以不用再在这里罚站。

  苏公公道:“陛下闻说,您身子刚好,经不得这冷风,回去吧。”

  郁欢颔首,牵强地扯出一抹微笑,“如此,谢过陛下抬爱,只是太后那边,恐又要说我不知礼了。”

  “怎会呢。”

  苏公公虚扶着她,低声道:“唐修仪有孕了,只是他国进献的那位美人抢了风头,陛下没有太多表示。”

  郁欢颔首,“如此,我倒也有些想见见那等绝色。”

  “奴才觉着,您亦倾国倾城。”苏公公讨好道,瞧见正气势汹汹朝这走来的老嬷嬷,低语道:“这趟恐要您受苦了。”

  郁欢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淡淡道:“无妨,劳公公带个话,让唐修仪也去慈宁宫拜见。”

  苏公公:“奴才明白。”

  老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郁欢,瞧她这病弱垂柳的样,闻是脾气大得很,毫不给太后面子罚了榕嬷嬷,她道:“郁小姐久等了。”

  没有任何解释,若非陛下抬爱,恐太后都还不会发话,他俩就是要唱反调。

  慈宁宫。

  太后端坐着,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不算很重,便是布满皱纹,也可窥见半分其年轻时的绝色,她招了招手,示意郁欢到身前来,“上柱国的孙女,哀家倒是从未瞧过,今个好好瞧瞧。”

  郁欢行至身前,面不改色,“劳您惦记。”

  “有些小家子气了。”护甲在那张脸庞轻轻滑过,太后眼里掠过一丝不满,歪过头去不再看她,“墙倒众人推,郁氏这些年凄苦,哀家也忽略了,竟忘了给些赏赐。”

  郁欢讪笑道:“不能自个站起来,是家族之失,您存有这份心,已是天大的赏赐了。”

  ——“唐修仪求见。”——

  这声响,随着一个宣字落下,一个宝石也滚落在郁欢的袖兜里,她依旧笑着,这位经历风风雨雨,竟还使这些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