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听到蜜宝两个字，忽然往桌上那瓶橙汁看了一下。

  是王睿帮他买的进口橙汁，什么牌子的他从来没在意过。

  味道不错，酸酸甜甜的。

  她余光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不言语，她又说：“师父，上次我给你发蜜宝的视频，你怎么没回我？”

  他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在她的斜对面沙发椅上坐下来。她瞅着他，他慢慢地喝着水，并不急着回答她。

  从她进来，张嘴闭嘴提到的都是蜜宝。偏偏他不愿谈到蜜宝。

  “师父？你最近还开心吗？”她问了一句废话。

  蕴藉在他眉间的一抹愁，淡淡的，却化不开。

  “还好。”他说，“你的事情怎么样？”

  他指的是要出庭的事情。他很担心地看着她，她那边的生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真不让人省心。

  “顺其自然吧，我会去出庭指证。”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手机被明琛没收了，你能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新闻吗？”

  他皱起眉头，“既然他不让你看，你何必自寻烦恼？”

  网上出现很多对她不友善的评论。

  连乔心悦是破鞋之类的话都有人胡说。

  太难听了。

  黑粉黑她无底线。

  “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心里其实挺不踏实的。”一下子隔绝外面的声音，她不习惯。

  “你找我，就为了借手机？”他揶揄她，“我不借。”

  “师父，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当然要来看看你。”跟师父成邻居了，以后串门是常有的事咯。

  “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你惦记我倒也挺好。只是晚上我这个孤独的人该吃什么饭好呢，能给个建议吗——”他似笑非笑地望向她，意思不言而喻。

  靠，师父果然师父，这个时候还想着剥削她为他做顿饭。

  “拜托，我正在被网暴呀，我哪有心情做饭？”她是真的没心情。

  “做饭能转移注意力嘛。”

  “你一会跟我去我们那边吃。”

  “哦，不用了。我不给你们当电灯泡。”

  “蜜宝做饭也不错，我喊她过来给你做吧。”

  “……不用了。我点外卖。”

  他挠挠头，她今天魔怔了啊，蜜宝叫个不停。

  他放下水杯，转头去抓起遥控器开电视看。

  电视屏一开，他选了一档综艺节目，无聊看看。

  “师父，为什么我一说蜜宝，你就不说话？你跟蜜宝闹别扭了？”她继续装傻。

  他又挠挠头，“能不能不提蜜宝了？你进门才多久，提了好多次。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好，开门见山吧。”绕弯路也不是她的风格，她快憋死了，“你打算怎么面对蜜宝？蜜宝最近心情不好，我这边又出事了，她跟我请了一个长假。”

  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电视的声音有点吵，他调低了一些。她的话在他的脑子里盘旋，蜜宝心情不好，请了长假……

  然后，他抱住头，垂下脑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心悦，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的苦恼一点也不比你的少。”

  “沈老师说你要是愿意等她，她一定会回来找你。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他摇摇头，脑子里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该怎么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