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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口，染染想说龙焰哥哥怎么会在这里，然最后她也只尴尬地说了句：“原来龙焰哥哥也要去京海啊。”
“嗯。”龙焰似乎挺愉悦，因为能看到染染这样拼命想掩饰自己的失措的表情。
“龙焰哥哥是去玩吗？”原来，只有她那么恋家吗？
“算是吧。”龙焰显然有些儿含糊其辞。
于是染染又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龙焰哥哥除了学业还有家族的企业要学着接手，怎么可能像她这样成天想着玩呢？
边上的小女孩是前面一排的乘客的孩子，跟妈妈说了会话后，漂亮的外国小姑娘便憨憨睡着了。
染染越过龙焰痴痴地望了小女孩一阵，随即不再出声，她扭头看向窗外了。
飞机已经稳定上升到了一定高度，这个时间，怎么看，也只能看到外头黑漆漆的一片。
染染觉得无趣，便又靠着椅背，想催眠自己睡过去。
“染染长大了。”龙焰忽然没头没尾地感慨了一句。
染染愕然看向了龙焰的俊颜：“龙焰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这一声提问，似乎触及了男人心底的一根弦，一瞬间有淡淡的涩意和刺痛席卷过他的心尖。
“以前染染每一年都会陪我过生日，会把第一个愿望让给我，会追着我讨要礼物，明明我们的生日在同一天。甚至做错事的时候，你会坏心眼地拿我当挡箭牌。”谈及过去，他似如数家珍。
染染却觉得那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一刹那觉得狼狈。
染染埋下头，心底已然认可了龙焰的说法。
她长大了，她还一如既往地爱着她的父母她的至亲，只是，她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无法无天地觉得……她和龙焰一样了。
其实，是不一样的。
“龙焰哥哥，对不起。”苍白无力得，连辩词也吐露不出口，唯有一声毫无作用的道歉。染染不知道龙焰需不需要她的道歉，她不懂这个大哥哥，小的时候还是懂的，后来就，越来越不懂了。他是世家子弟，需要学的比她多很多，她只是个平凡少女，叶涵跟她念菜谱，她都会开心到无以言表。从龙焰的神色里，看不出他究竟接没接受染染的歉意。歉意，真心或假意，谁care？
“那么今年，你要陪我过生日吗，十八岁的生日？”宛若一个死循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争执的起点。
染染的十指互相交缠着，衣角被拧得发皱。
许久后，似乎给自己找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龙焰哥哥，我们的生日是在除夕啊。”
“所以呢？”龙焰的语气，又是堪堪降了几个温度。
“染染和爸爸妈妈要留在京海过年……要不等你快生日了，染染给你寄礼物吧，好不……”
“够了！”男子短而急促的一声斥止，重重敲到了女子的心上。
边上走动的空姐看向了赤焰，礼貌道：“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给我一杯水。”这会儿，言语间已然是寒冬腊月的温度了。
染染拢紧自己的衣物，套上了连衣帽，有一小片刻觉得自己真没用，把事情处理得这样糟糕。
这一路两人没再说话。
染染几次想解释自己的意图，都被龙焰阴鸷的神情吓了回来。
从飞机降落到下飞机，染染的心情缓缓雀跃了些，小心翼翼地，怕又刺激到旁边的人。
离开飞机时已经是十点零九分了，这个时间还能赶上回家的地铁，爸爸妈妈在海大的教师公寓那买了间两室一厅的房以备不时之需，她可以先到那里去，明早再回在市内的房子。
龙焰在下机后就独自离开了，没跟着她，染染先有点儿怅然和低落，然很快她也就安慰自己龙焰很能干的，不会有什么事。
除了那日在飞机上相见，染染便很长些天没见着龙焰了，在京海的日子她过得很快活，每日里小尾巴一般跟在爸爸后面东跑西跑，直让岑冶哭笑不得。
和爸爸同学院的那些老师们都很喜欢她，有时候染染会跟着其中一个或两个老师到实验室去，捣鼓些奇奇怪怪看着便很高大上的机器。
距离新年，还有半个月。
这一日染染走在市区里，蓦然便记起了要给龙焰送生日礼物的事儿。
只是，送什么呢？
他应该，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吧？
最后在精品店里买了副长达两米的清明上河图十字绣，完全没意识到工作量有多大的染染，兴冲冲地跑回家当宅女去了。
日夜颠倒。
一连一个星期，染染都在埋头苦绣，慢工出细活，所以一个星期过后，她意识到自己完全没可能在龙焰的生日前搞定这件十字绣了。
傅红见女儿成日里门都不出一下，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染染，换一件生日礼物吧，就算妈妈帮着你绣，也没可能赶在龙焰生日前把东西寄给他。”
“那这幅十字绣怎么办呢，都绣了四分之一了。”染染懵懵懂懂地看向傅红。
“如果染染愿意的话可以绣完，我们挂在家里的客厅，或者等二月份你爷爷过生日，带去送给你爷爷。这样好吗？”私心里，傅红其实不太乐意女儿花太多心思在这事上，两个孩子打小一块长大，她还真有点担心女儿会对她的小哥哥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染染要送什么给龙焰哥哥呢？”放下了手头的针线，染染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
傅红想了想道：“太贴身的东西不要送，送个比较符合我们经济水准的就好了，染染自己考虑吧。”
染染闻言蔫蔫地“嗯”了一声，顿了顿，“那染染再去街上看看。”
“注意安全，妈妈去学校了。”
“好。”
在另一间精品店前，染染看到了大大只的熊公仔，心情忽然便很愉悦。她想买一只回家抱着呢！最后挑了一只有薰衣草香气的大公仔，染染一路抱着走，都要忘了还有买礼物这样的事了。一直到快要过红绿灯了，染染才慢知慢觉地反应过来，她是要来买生日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