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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一败涂地
那一声不服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重云院上方，撕扯着众人的耳膜。
大皇子脸色狰狞可怖，恶毒的眼光逼向凤雪汐，“她身上有皇城布防图，本皇子是惩奸除佞，何错之有？本皇子要搜她的身！”
死到临头这一刻，他反倒冷静下来，头脑也清晰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凤雪汐身上，眼神中的质疑不容掩饰。
三皇子心一揪，担忧的眼光掠过去。
这件事他多少知道一点内幕，也见惯了宫廷斗争的手段，只不知她可曾防备。
皇城布防图若真在她身上被搜出来，便是她长了十张嘴，珩平王再权势滔天都保不住她。
他张了张唇，想要出言阻止，却又发现毫无立场，最后又紧抿了唇，默声不语。
接收到各类质疑的目光，凤雪汐眼神轻闪，心虚一般瑟缩了下，小声辩白：“臣女是清白的，不曾见过什么布防图。”
她的反驳很苍白，再加上游移不定的眼神，马上让大皇子沉落谷底的心又飞扬起来。
他打了鸡血一般梗着脖子，“清不清白，搜过身才知道！”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只要取出皇城布防图，所有危机都能迎刃而解，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皇子。
凤雪汐眼神更慌乱了，“臣女是女儿家，若凭白被人搜了身，传出去岂非污了名声？我不要搜身！”
她越是惊慌，大皇子越是兴奋，“这可由不得你了！”
他将眼光转向带来的侍卫，沉声命令：“还等什么？给我搜！”
皇城布防图可是他亲眼看着侍卫塞到她腰间的，一搜一个准。
凤雪汐心底冷笑，面上却摆足了恐惧的表情，“不…不…不要，臣女不要搜身。”
侍卫身姿矫健的奔到近前，可碍于她躲在珩平王怀里，不敢直接动手，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皇叔，你不会是想包庇罪犯吧？”大皇子鱼死网破的对上了珩平王。
珩平王冷漠着脸，心里也有些吃不准，不知道凤雪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低下头望向她，却也见她正向自己看来，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她眸底闪过一抹促狭，顿时他的心就定了下来。
“自己能站稳吗？”他旁若无人的问着，语气说不出的怜惜。
凤雪汐轻点臻首，“劳王爷垂怜，臣女…咳咳…可以。”
珩平王依言，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来。
凤雪汐微弓着背，脚下似无根一般，摇摇晃晃了好一会，才稳住身形。
她微扬着下巴看向大皇子，“大皇子要搜身，臣女不敢不从。不过有言在先，若我身上没有大皇子要找的什么布防图，还请在场的诸位给臣女做个见证，请大皇子还臣女清白！”
她的语声极慢，似乎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虚弱不堪。
珩平王痛快的作保：“你且放心，本王在这里，没人敢冤了你。即便他是皇长子，也得受律法约束。”
凤雪汐点了点头，“多谢王爷。”
双方达成协议，侍卫拉着凤雪汐便要动手。
只是那手还没碰到她的衣角，便被一剑斩断。
“啊…”的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骇然的看向神色淡然冷漠的珩平王，他怎么出尔反尔？
只见他神色从容的盘剑入腰，“闺阁小姐也是你们能碰的？平日里在宫中，你们也是这么伺候皇嫂们的？”
侍卫们敢怒不敢言，不知所措的看向大皇子。
“那依皇叔的意思，这身是搜不得了？”大皇子狞着脸，冷怒交织。
这话说不好听点，就是在讲皇室道德败坏，淫秽不堪，狠狠的抽了皇家的脸。
身为皇子，他自是怒火中烧，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就是一直温润淡漠的三皇子，也是冷眉倒竖，怒目看向他。
珩平王嘲弄的勾着唇，不答反问：“难道宫中娘娘犯案需搜身，都是由侍卫执行？”
大皇子顿时语塞，吭哧了下，狞然道：“本皇子执行公务，未带随身侍婢。事急从权，让侍卫搜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愚蠢！”珩平王轻吐二字，评价了他的所为。
“秦羽，去叫醒司马府两个粗使的丫鬟过来。”他淡然吩咐。
三皇子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安排，既不会污了凤雪汐的名声，又能确保公正。
凤道元也颇沉满意，凤雪汐毕竟是他的女儿，虽是庶女，可真要在她身上找出皇城布防图来，凤府也会被牵连。
三票对一票，大皇子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认同。
少时，两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丫鬟被带了上来，扶着凤雪汐进了房间。
不过一会儿功夫，三人便又出来了。
两个丫鬟跪伏在地，磕了一个响头回禀：“回珩平王、大皇子、三皇子、老爷，五小姐身上除了穿着的衣衫，并无他物！”
“你们搜仔细了吗？”大皇子怒声威胁：“包庇罪犯，你们也死罪难逃！”
“够了！”珩平王冷斥：“闹了这许久，你还不思忏悔，简直有辱皇室风范。”
大皇子急红了眼，“你们都是一党的！本皇子要求见父皇！”
“放心，马上就送你去见皇兄！”珩平王打了个响指，“通知刑察史司、布政使司、都指挥史司，将大皇子押送进宫，请三司会审！”
在大皇子凄惨的叫声中，一场风波宣告落幕。
“留在这过夜吗？”珩平王冷眸扫过还留在案发现场的众人。
侍卫们抬眼看向三皇子的方向，在他的首肯之下，做鸟兽散。
凤道元迟疑的看向凤雪汐，“珩平王，雪汐她…”
他是想留下来的，可话未等说完，便被三皇子给打断了，“大司马，本皇子很想知道，身为军枢院大司马，眼前差点发生命案，你为何不阻止？”
他取出一方巾帕扎在手上，试图止血。
可伤口太深，鲜血很快浸透了帕子，又肆无忌惮的流淌下来。
“这…”看着那血流不止的右手，凤道元有些慌神，“是老臣疏忽，未曾想到大皇子他会…会失心疯，请三皇子见谅。”